“如果是雨姐的话。”听到赫拉慵懒地发问，舞清影思索了片刻便说到，“所有的科研学家里，雨姐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也是对立春感情最深的那一个，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把立春当成机器，一直把立春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所以？”赫拉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毛，看向舞清影。
“所以无论发生任何事，任何情况。”高胜寒接着回答，“雨姐她一定会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孩子，绝对不会让立春出现任何意外，哪怕是现在这种情况，雨姐也不会因为立春拥有后门就让人类销毁它。”
“我们现在搞清楚了。”卡戎点点头，“影响智械智能的关键因素确实是后门程序，但如果像小舞博士猜测的那样，立春内部确实有任平生留给我们的讯息，无论是当年的隐情还是他料到如今情形的解决之道，他是在我们一定会拆掉立春的角度上思考的。”
“对的。”海格力斯结过话，“最关键的是，如果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就意味着我们要给所有的智械开设后门，这样大规模的工程可不是能隐瞒上面，私底下偷偷去做的。要么联邦给予我们许可，要么他们销毁所有智械。”
“可是除了智械，联邦还有什么手段去应对波塞冬清道夫呢？”高胜寒提问到，“更何况人类也没有时间了。”
“最新消息。”赫拉手掌托着自己的脑袋，“联邦军体内部有一个秘密组织叫做基因会，这个组织存在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改良士兵的基因，打造超级士兵。而第一批超级士兵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美联署战线了。”
“也就是说，如果超级士兵计划能够成功，智械自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是吗？”舞清影像是自说自话。
“是的，所以要看那群超级士兵能有多大的本事。”赫拉点点头，“如果超级士兵并没有什么效果，在没有时间的情况下，联邦或许会批准智械后门的存在。”
“但如果。”赫拉站起来，环顾一周看向众人，“超级士兵可以取代智械，不仅整个《潘多拉计划》意味着失败和取消，你们也会因为对智械后门一事知情不报从而受到惩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海格力斯询问众人。
“赫拉女士。”高胜寒看向赫拉的双眸，“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身为一个智能负责人，身为监督委员会的一员，为什么要帮我们？”
“你想啊，超级士兵计划和智械计划是完全冲突的，虽然我不研究智械，但从某种角度上说，宙斯、哈迪斯这些人工智能就是我的智械，我们是一派的。”赫拉摊手解释到，“我呢，更希望人工智能能够和智械相处，而不是那些超级士兵。”
众人都并不是很相信这个解释。
卡戎开口说到，“第四纪有一句话叫做，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第五纪的人类自从抱团面对波塞冬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发生过战乱，因为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潘多拉计划》给人类带来的安全感。”卡戎冷冷地看向赫拉，“这么多年来，事实上人类早已成了一盘散沙，海神教，尤尼梅特飞升党、基因会，还有奥林匹斯最上面的人，委员长的逝去，照司令的病重。”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组织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多少人想在这微妙的时机里分一杯羹，但赫拉女士支持智械应该也有着自己的目的吧？”
面对卡戎的步步紧逼，赫拉只是笑了笑，像是掩饰不住真相的窘迫，“好吧好吧，其实呢，我是希望人工智能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智械，当然这也只是个美好的设想，但没准哪天就能实现呢？”
赫拉向高胜寒眨了眨眼睛，“可以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人类在文明走向生死存亡的转折点还要互相猜忌和利用？”高胜寒叹了口气，摇摇头。
“哪怕是在人类生死存亡的年代里，人类最大的敌人也不是波塞冬。”舞清影想到了雨霖铃在立春遇袭后说过的话，“人类最大的敌人，从来都是人类自己。”
“第四纪的物种大灭绝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教训和经验。”卡戎点点头，“人类有些欲望真是差到极致的劣根性。”
“喂喂喂，这话说的，怎么跟骂我似的。”赫拉笑了笑，随后便打算离开科研室，“走了走了，祝你们好运。”
赫拉走后，海格力斯上前再次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我们现在怎么办？”
高胜寒叹了口气，看向无法启动的立春，“什么都不做，等着，等着前面超级士兵的结果，先去研究智械的武装算了。”
美联署十八区，一架小型新能源飞机正在准备起飞。
普利策坐在飞机上，这是联邦新闻用的新型太阳能报道机，在雨霖铃意外车祸以及她的委员长爷爷铁木真逝世后，普利策便从科研室的小秘书再一次变成了一名记者，只不过这一次是一名战地记者。
她今天的任务，是受亚联署军体少将食为天所托，拍摄基因会所谓的超级士兵影象资料，并进一步报道和宣传。
“超级士兵？”普利策喃喃自语，“那又是个什么玩意，能跟雨姐的立春比吗？”
飞机缓缓进入跑道准备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