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也是因为房冰卿自己有问题,才会被钻空子。
想起上次的对话,陶昕然只觉得真是报应。
但她也无暇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趁着这个空档,马上回复了程严青。
刚才他发信息来,说安白桃有消息了。
“昕然姐!”
楼下,程严青的车子已经停着好一会儿了。
陶昕然上车后,就把一叠资料递给她。
“确定就在这里吗?”
随手翻开第一页看了看,陶昕然的目光定格在这个看着挺常规的“夕阳疗养院”。
“确定,现在就在那儿。”
接上人,程严青立马将车子掉头,油门一踩飞速赶去。
这家疗养院不在湘城,但也不在A市。
说来也巧,就坐落在A市和邻市相交的一块土地上,从高速下来再绕个弯就到了。
这是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环境确实很适合疗养。
但看上去建筑很老派,应该有点年份了。
程严青在路上狂飙了200码,陶昕然原本还能安稳地看资料,到后面就抓着安全带不松手了。
不得不说,年轻人就是虎,她还没坐过这么快的车。
“呕!”
从跑车上下来,陶昕然本能抚了下胸口,脸色有些发青。
不知道上来的路是谁设计的,盘山就算了,还每个弯都那么急。
程严青赶紧开了瓶水,很抱歉地说道。
“昕然姐,我不知道你会晕车,刚才怎么不叫我开慢点?”
他有些内疚,之所以飙这么快,是考虑到现在是探视陪护时间,也许能抓个现行。
陶昕然摆了摆手,深呼吸一口气后,又过了两秒才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碍事,早点来是对的,毕竟离得这么远。”
她缓过劲儿来,接过水先漱口,而后喝了一小口,那颗快蹦出来的心脏总算是安回去了。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她之前不晕车的,可能是最近烦心事太多没有休息好吧。
“……真的没事?”
程严青杵在旁边,像是一个错错事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陶昕然看着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笑出声,擦了擦嘴角说道。
“没事,我们进去吧。”
说完,就带头先往里走。
程严青给的资料是安白桃近期去过的一些地址,其中频繁出现的就是这家疗养院。
几乎不用猜,老太太多半是在这里。
陶昕然当机立断,那些近的地方就不去了,直接来这里。
但路途比她想象中要远得多,总觉得安白桃一个湘城人根本不大可能自己找到这里。
两人从长廊走进去,白色的墙体已经渗透出了斑斑霉点,柱子也有点发灰。
往里走,迎头刚好碰到一位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士。
护士看到他们,微微皱了下眉头,不客气地问了一句。
“你们登记过了吗,来看谁的?没有登记不能入园。”
陶昕然不动声色,刚想报出安白桃的名字,却是被程严青抢先一步。
他对看着大概三十几岁的微胖女护士相当阳光地笑了一下,用他悦耳的声音温和地说道。
“护士姐姐,我们来看姥姥的,我姐刚从国外回来,她从小在外面长大,不懂中文。”
护士狐疑地看了一眼陶昕然,稍微打量了她一下。
陶昕然默默闭嘴,装出一副真诚但听不懂的模样,只能保持微笑。
程严青又是笑了笑,张口就来。
“可能这是最后一面了,我另一个姐姐先一步来的,之前都是登记她的名字,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想跟姥姥聊一会儿……”
他说着偷偷擦拭了一下眼角,稍微压低的声音听着让人心头发痒。
护士小姐似乎终于有些遭不住这个美男计,古板的表情骤然一松,立马不太自然地改口道。
“咳,看在你们这么有孝心的份儿上,进去吧,一会儿探视结束别忘了来做个临时登记。”
“好的,真的很感谢。”
程严青礼貌地道谢,就拉着陶昕然堂而皇之地进去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开口?”
等穿过阴凉的大厅,陶昕然瞄了一眼身后,忍不住问了一句。
程严青好整以暇,耸了下肩膀直接说道。
“刚才要是你说,肯定不会放我们进来。”
“为啥?”
陶昕然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看向身边这个小朋友,程家的戏精本事是祖传的吧?
程严青反而纳闷地看了她一眼,这眼神颇有一种怜悯的感觉,仿佛在问,到底是怎么平安活到这么大的。
“昕然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陶昕然的好奇心被完全勾了起来,眨了眨眼睛。
程严青煞有介事地晃悠了一下脑袋,才徐徐冒出一句。
“女人的敌人是女人。”
“啊?那照这个逻辑,男人的敌人也是男人?”
陶昕然还是一如既往地会举一反三,这学究精神一下把程严青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