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与的视线在“亲”这个字上多停留了一秒，能想象到对方眼角眉梢都染上阳光的可爱模样，他不自禁也跟着扬起嘴角。
但这个本就不太明显的弧度还没有到位，他忽然又有点不高兴了。
想到他俩居然正儿八经的亲嘴都没有一次，心情越发复杂，直接丢了一句。
“别光用说的。”
季小慧看到这句话，小脸微微泛红，笑容却是快兜不住了。
可她还没想好回什么，这个时候，季奶奶喊她了。
“小慧，干什么呢，快进来吃饭。”
“哦！我拿手机去充电就来！”
季小慧跟被抓包的小学生似的，后背猛地一抖，生怕被发现似的快速溜进门，还真的把手机拿去充电了。
而久久没得到回应的龙泽与此时异常郁闷，他死盯着手机，烦躁得不行。
这女人就这点诚意，干脆不回了？
他冷冷扫一眼面前要签的文件，直想全部打叉。
就别人谈恋爱都是亲亲抱抱你侬我侬的，他俩证都领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恋爱能谈成这样。
鸡飞狗跳就算了，浴血打架就算了，搞乌龙就算了，约饭取消就算了，对方甚至不愿意敷衍至极地给他发一个亲吻的系统表情。
龙泽与越想心情越差，沉了沉眸，把秘书叫了进来。
“老板，有什么需要？”
秘书刚踏进办公室，就被阴沉的空气冻到，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脖子，看向自家老板的眼神都变得小心翼翼。
明明早上来的时候心情不错，怎么突然黑脸了？
“你，去打听打听我那些弟兄们是怎么谈恋爱的。”
“和女孩怎么相处。”
他沉声又补了一句，双手支在面前，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对寒气森森的冷瞳。
“注意隐藏，别让他们知道是我想知道。”
秘书微微一怔，不由偷偷多看了老板一眼，脑门上的汗都要下来了，总觉得这是比让他去砍人还要严峻的事态。
他老板居然要取恋爱经？
“明白，我马上去。”
秘书完全不敢懈怠，肢体僵硬着也转身就要出去，忽然又听得背后一句。
“不动声色地问，再强调一遍。”
“……明白！”
半小时后，秘书收集到满满的干货回来了，只能说龙泽与的朋友没有一个好东西。
“咳，老板，我直接汇报吗？”
秘书再次站到办公桌前，表情略略有点不自然。
龙泽与正烦着呢，抬手让他直接说。
“虽然具体流程不太一样，但大同小异，都是见面吃饭上床，或者见面上床。”
“见几次面上床？”
龙泽与听得皱了下眉，择出一个重点。
秘书抬眼瞄了瞄他，收紧视线后如实说道。
“第一面。”
“……”
龙泽与抽动了一下眼角，秘书立马又严谨地补上一个更刺激的，
“只有萧少很少第一面就上，但他喜欢在车里玩，室外停车场，人多的巷口，女方家楼下，工作地，有时候也去野外……”
龙泽与本就阴晴不定的脸色瞬时更阴沉了，他觉得自己傻了，搞的什么纯情小学生戏路。
他怎么就带着季小慧去领证，而不是……
还一次一次自己忍？
要按正常速度，他俩见面次数算起来不得儿孙满堂了。
就这还隔空亲吻都得不到？
一整天，龙泽与都是这么想的，因为他的虚空恋人一整天都没理他。
果然，谈恋爱就不能太克制。
龙泽与那边阴云密布时，季家简直是晴空万里。
“海意海意！哇，她喜欢我手里的东西，是不是小公主都喜欢亮晶晶！”
季小慧拿着个五彩斑斓的珐琅工艺品，吃完饭就守在宝宝旁边逗她玩。
全家人都留在了饭厅里，享受着这惬意祥和的时光。
“奶奶，你看！海意笑起来多好看！”
季小慧显然很喜欢这个孩子，不知道是因为她长得像她的爸爸，还是本身就已经无敌可爱了。
季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了。
“你看看你，你俩一个不满一岁一个三岁。”
“嘿嘿，那我也是大家的宝贝了！海意宝贝，你说是不是啊？”
小宝宝被逗得咯咯笑，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奇地望着这个缤纷的世界，胖乎乎的小手使劲往上抬。
但试了几次没抓到，她突然往回收了收，似乎不想玩了。
季小慧顺势往下要继续逗她，结果小家伙机灵得很，猛地伸手终于抓到。
这一幕看得几个大人同时愣了一下，季奶奶摇头失笑道。
“这孩子跟她父亲一样机敏。”
季寒川平静地看着小婴儿，似乎在透过她看着谁。
他忽然真正理解了季爷爷在送走大雨雨后说的那句话，使命的生生不息，从幼小的种子开始。
只要保留了种子，无论今后是长成参天大树还是娇艳的鲜花，都是一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