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脾气地说道，刚想用另一只手再拍一下他，手心里的戒指存在感却是蓦然增强了。
她微微一顿，收回了手，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他们之间确实缺少了很多定义性的仪式，即便现在再去弥补，似乎都有些差强人意。
但对陶昕然来说，季寒川有这种想法，似乎就很足够了。
起步得晚，与其一味去在意为什么迟了，还不如加快步伐往前冲呢。
陶昕然想是这么想的，但当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她又开始觉得很奇怪。
这种奇怪，如藤蔓一般在她身上延展，最后捆住了她。
手和脚突然都不像是自己的，怎么说呢，越靠近对方的部分，就越无法动弹。
陶昕然直挺挺地躺着，很无语又想笑，感觉自己快人格分裂了。
可造成这一切的本尊似乎并没有察觉，季寒川如他所说，只是抱着。
“像做梦一样。”
他陡然呢喃了一句，想要收紧怀抱，但似乎怕自己走火，克制住了。
陶昕然也许是生理期有些累，环境温度一上来，就有些犯困。
“……那就睡吧。”
她迷迷糊糊地嘟嚷着，违和感终于在睡意面前败下阵来，眼皮子在打架。
季寒川无声扬了下嘴角，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想亲脸颊，顿了顿，忍住了。
“嗯，睡吧。”
他轻声应着，只是将陶昕然的小脑袋小心地摁到他的肩上。
其实，他很想诉说最近对她近乎疯魔的想念。
但对着一个快睡着的人喋喋不休，好像有点傻。
季寒川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好笑，对上他家小兔子，他似乎一直都在做傻事。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房间里很安静，不久后，陶昕然均匀的呼吸便传出来了。
“……”
季寒川深邃的眸底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此时才深刻体会到自己的“傻”。
她就这么睡了？
什么都没有……就睡了？
他怀里的人儿是睡着了，可他睡不着啊！
差不多的时间，似曾相识的场景，他的下场也毫不意外地没有任何改变。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家小兔子穿着轻薄的睡衣，伴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的胸腔如同直接撞在他的心脏上。
一旦注意到了，就根本无法忽略。
季寒川的身体开始发热，难以自制的。
可他又不舍得松开这个怀抱，直到一个钟后……
陶昕然迷迷瞪瞪从睡梦中醒来，惺忪着睡眼眨了眨，下意识往身边的被子探了一下，却是空的。
她微微一愣，但还没坐起来，就看到浴室里出来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两人打了个照面，陶昕然看着季寒川半张脸都藏在毛巾的阴影里，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你……没事吧？”
问完，她的神志才逐渐从梦境里全部拉回来。
心下咯噔一声，仿佛知道了什么，但又不是很确定。
陶昕然默默瞄了这个男人一眼，大半夜洗澡……
她怎么觉得季大佬的表情有些奇怪呢？
“没事。”
季寒川擦了擦头发，就把毛巾丢到一边，回答得异常平静，一切无事发生。
“哦……你要吹下头发吗？”
陶昕然醒了就想去趟厕所，很自然地掀开被子下床。
她径直走向放有卫生巾的柜子，拿了一贴出来。
“……不用。”
季寒川有些无奈地看着，觉得自己不能穿睡衣，那样亲肤感太强了。
略一思忖，他去找了一套有点厚度的家居服换上。
陶昕然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他这一身，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
不过她没多问，中途醒来困意更浓，她打了个哈欠就自己爬上床了。
季寒川也没说话，默默跟着上床。
“咔哒”一声，台灯熄灭了，整个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陶昕然已经不需要开着灯睡觉了，她习惯性地背对身后的男人躺着。
但这一次，似乎要入睡没那么容易了。
不知过了多久，陶昕然动了一下。
她突然翻过身来，一点不意外对上一双毫无睡意的深瞳。
“……你刚才不会是洗了冷水澡吧？”
陶昕然犹豫了一下，才讪讪问道。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发现这个男人的怀抱没之前那么暖和。
这不科学，一般而言，刚洗完澡的人体温应该更高才对。
“……”
季寒川眸光微垂，但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低声说道。
“睡吧。”
“……”
这回轮到陶昕然有些不自在了，她抿了抿唇，还没开口呢，脸上先微微发热了。
还好黑灯瞎火，也看不出她是否脸红。
“那个，这样憋着也不行，你自己解决一下？”
她似乎在被窝里感觉到一丝异样，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的这个建议。
但是……这不是为了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