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才没有上前,他太害怕磕碎这个小女人了。
在她给出回答前,他只能忍。
陶昕然听着这些话语,手上的颤抖逐渐停止。
但她似乎并不是接受了这一切,而是有点懵了。
清澈的眼睛映进这个男人真挚的目光,她的内心却没有一丝回响。
……他在说什么?
他是那个人……
大脑一片空白,陶昕然只是定定看着季寒川。
小小的监控室里,再次回归平静,寂静得任何一丝响动都是多余的。
唯有两颗心脏,怦怦跳动着,不知何去何从。
长久都无人说话,监控室变成了真空一般的境地。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空气也一并消失,灼烧着心肺的前端,脚底的水泥地板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陶昕然没有再后退,但她也没有前进,只是定定站在原地,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她甚至没有躲闪面前这个男人恳切的目光,可也只是空洞地接着,什么也没有想。
在这个仿佛被时间遗忘,此时又突然填补回来的时光里,她忘记了思考。
或者应该说,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思考。
……她理不清了。
清澈无垢的眼底浓浓映着一层监控屏幕的浮色,遮盖了她原本的瞳孔。
陶昕然微微敛了一下眼睛,可这浮光掠影更甚,几乎快淹没掉她整个视野。
她渐渐看不清季寒川的模样,可她微张的每个毛孔都清楚,对方就在这里,就在她的眼前。
指尖是第一个反馈信息给她的身体部位,有点凉,在发冷。
她却是默默收紧了拳头,将这微凉送入温热的掌心。
这只手,有多少次从季寒川那里汲取了温暖?
体感的温度似乎还残留着,叫她如何把他和那个将她丢入地狱的人对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