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往前走，顺着河谷往下走。
走着走着，陶昕然感觉到握着她的这只手温度似乎变得比刚才更高了。
鉴于她的手指到现在还是冰的，她忍不住嘟嚷一句。
“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暖？”
她说着打量了一下季寒川，视线最后微妙地停留在他的胸膛，严重怀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热能反应堆。
季寒川不自禁牵起嘴角，轻笑了一声，手里同时收了力道。
他之前就发现了，这个小女人看着挺健康，但手一直是冰凉的。
“你的身体循环不好，回去带你去调理一下。”
他平静地给了这一句，语气淡淡，但似乎已经在考虑如何安排了。
陶昕然却是有些无语了，她突然停下，就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故意板起的小脸有些鼓鼓的，目光凉凉一瞥，不太服气。
“给你机会握我的手，你还嫌弃？”
“怎么会。”
季寒川想笑，但忍住了，不动声色拉着陶昕然的手，就放到胸口。
深沉的眸光在眼底深处流转，一丝一缕都是缱绻的情愫。
“现在就想把胸膛剖开，将你的手放在心尖上。”
他看着她，目光没有一丝偏移。
陶昕然听得微微一愣，而后默默盯了他一眼，幽幽一句。
“你不嫌弃的常识这么血腥的吗？”
可她嘴上是这么说，眼角眉梢的笑意已经绷不住了。
季寒川看着她明媚的小脸，也很配合，故作高深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怕你不信。”
陶昕然一下笑出声来，就着这个姿势轻轻拍了拍季寒川的胸口，这才抽回手往前跳了两步。
她踩在一块黑色的石头上，湿润的石面很滑，但她伸展了一下手臂就稳住了。
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眼里融进了灿烂的阳光。
这一刻一切都很美好，季寒川眼带笑意地看着她。
但看着看着，这凝结在眼底的柔和似乎又混杂了一丝苦楚。
“你小心点。”
他走上前，在旁边护着。
陶昕然踩高跷似的，愣是玩得起劲。
和小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往往需要充当一个领导者的角色，完全不可能这么放松。
但在这个男人身边，她莫名童心大起。
季寒川有些无奈，但也由着她来，反正他接得住。
却在这时，陶昕然忽然从流石上跳了下来，在他面前站得笔直。
“你……什么时候回去？”
她其实一直想问，但总是找不到好的时机。
大概是觉得已经到节点了，她不认为这个男人能在这里一直陪着她。
这么问的时候，她认真地看着他，清澈的眼底一尘不染。
听到这个问题，季寒川微微收束了一下眸光，但他并不惊讶。
“安排一下，就回去了。”
他平淡地说着，上前轻轻撩起陶昕然鬓边的头发。
眸色渐深中微启薄唇，似乎还有什么想说。
却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滴滴滴”声从季寒川的便携包里传了出来。
“说不定是很重要的电话，接吧。”
陶昕然淡淡说道，看着比季寒川还要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
季寒川几不可见皱了下眉，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
这里的信号时好时不好，在这个河谷倒是有两格半这么多。
他往屏幕上一扫，便接了。
这是一通来自黄山的电话，扛了七天扛到极限，终于还是打过来了。
“老板，这边……”
黄山面前三大摞文件堆得山一样高，他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通话，手上还在翻着另一份。
这七天他直接住在公司了，除了必要的会面，几乎一步都没有离开。
可即便如此，工作还是积累了很多。
毕竟有些事情黄山可以直接解决，有些是需要季寒川亲自出面的。
尽管他家老板在去青省前处理掉了一部分，可现在已经临近年末，事情实在太多了。
“黄秘书，报告书我放在这里了，我现在得马上去一趟对方公司，等回来再和你对剩下的数据！”
各部门也是压力拉满了，在季氏就看不到任何一个闲庭信步的人。
来交材料的人脸都还没露全，就“咻”一下消失了。
黄山立刻示意小助理先去检查一遍报告，继续对着话筒说道。
“很抱歉，您得回来了。”
他有些无奈，可刚想说调整后的日程安排，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呲呲的干扰音，信号似乎突然出走了一下。
“喂？老板？”
黄山不晓得他家老板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这边再放空就要出大事了。
“……”
季寒川微微沉眸，虽然信号不好，但他听到了最重点的一句。
他是该回去了。
“我知道了。”
他沉声一句，便率先挂断电话。
再看手机，这会儿信号只剩下半格，极不稳定。
通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