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地看了看黄山,再看了看季寒川,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去开始磕头。
“求求大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一直在躲藏,期间还被人骗了,得拿钱赎身,要不是那个表子一直拖着不付清,我肯定早早回来坦白了!”
“……”
季寒川冷冷睨着他,不发一言。
司机就更害怕了,抖得声音都断断续续,他还在不断磕头,磕得咚咚响,直至磕出了血印子。
“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啧。”
不多时,季寒川收回视线,径直从司机面前走了过去。
这个安全屋基本的家具都有,但他只拖了一张木椅过来,“噔”一声置放在司机面前。
司机被吓得直接噤声,战战兢兢地用膝盖挪过来,低着头不敢吱声。
“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怎么联系的你,怎么安排的袭击,有一个字是假的,就做好喂鱼的打算。”
季寒川冷声说着,脱下外套丢给黄山,松了松领带坐下,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司机。
他又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袖口,就在司机跟前一点一点往上卷。
黄山立在一旁,就是他都有些紧张了。
他家老板亲自审讯的话,这个倒霉男人只有一条活路了。
司机抖得跟筛子一样,他大腿忽然夹了一下,似乎快失禁了。
黄山简直比他还要紧张,要是当场释放出来,估计得先去半条命吧。
却在这个时候,季寒川慢腾腾地往椅背一靠,扫向司机的目光毫
无怜悯之意,冷淡开口。
“我没那么多时间,不想说,就……”
“我说我说!”
司机是被吓住了,他扭捏着身躯,赶紧抓住自己最后的机会,生怕这位大老板一个不高兴就不听他坦白了。
他艰涩地咽了口唾沫,胡乱用不知道原色是什么的袖子擦了擦脸,才哆哆嗦嗦地开始交待。
“是,是那个女人联系我的……”
“夏薇薇。”
黄山提醒了一句,司机连连点头,不敢怠慢,赶紧偷瞄一眼季寒川,毕竟说了需要详细地阐述。
“对,就是这个女人!我当时缺钱,就在街边游荡,也发些小传单,有个认识的人有门路,就是要走歪门子道,我一听就是些偷鸡摸狗的小打小闹,就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不久,这个夏薇薇就联系我了,他叫我假装刹车失灵去撞一个女人,给了我照片,让我自己踩点……”
司机拼命回忆着,一些细节因为过去太久了,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正想勉强拼凑一下案发过程,季寒川陡然打断了他。
“有跟你提过原因吗?”
司机本能一僵,他有些焦虑地想了想,并不是要编,而是怕自己遗漏了什么。
想了一小会儿,他才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回道。
“有提了一次,就是我行动之前,那个女人咬牙切齿地说和目标人物有矛盾,巴不得她消失在世界上,要我干脆利落一点之类的。”
他说完,都能听见自己快跳到胸腔外
的心跳声,紧张得想打嗝。
“只有这个?”
季寒川微微沉眸,脸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让人揣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
司机都快崩溃了,突然又开始狂磕头,大声求饶。
“只有这个啊,我知道的全都招了!大老板,我真的全都说了,你就放过我吧!”
“你是不是说全了,自有定论,嚎什么嚎?”
黄山听得都有些不舒服,厉声喝止了他。
司机瑟缩着身体,一下就不敢吱声了,但抖得更厉害。
抖着抖着,一滩黄色的液体自他身下溢了出来。
黄山皱了皱眉头,走到季寒川身边附耳低语。
“老板,他没有说谎。”
季寒川自然也看到了,幽深的眸底微微一动,沉吟道。
“不会是闺蜜矛盾这么简单。”
黄山也认同,谁家闺蜜闹矛盾要买凶杀人的?
“让他和夏薇薇见一面。”
季寒川略一思忖,便冷声下了这道命令。
说完,他就站起来,不想继续在这个污糟的平房里待着。
司机一见季寒川要出去,大惊失色,也不管自己湿了裤子,跪爬着就要凑上去。
但没爬出几步,就被黄山挡住了去路。
“想要戴罪立功吗?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黄山看着他,微微扯了一下嘴角。
笼罩在阴影里的司机呐呐地张了张嘴,一脸颓丧,他根本没得选择。
他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似乎越想越气,只觉得都是夏薇薇害得他这步田地。
震颤不已的眼球在一阵波动后
骤然定住,他抬头向黄山保证。
“我一定会全力配合,我要戴罪立功,让我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真的不想再过逃亡的日子了,我不想再躲了……”
黄山轻轻吐出一口气,回身就让人拿干净的衣服过来。
而此时的百合园,在一天的闹腾之后,终于安静了。
夏薇薇蜷缩在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