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机的密码已经破译了，黄山直接打开那条短信呈到跟前。
季寒川扫了一眼这个号段有些奇怪的号码，眸色微凛，冷声说道。
“回，不会再给他钱。”
“明白。”
黄山马上照做，这是要激怒对方。
看这条短信的措辞，像是临时搭伙的那种亡命之徒。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钓鱼。
果然，对方回复得奇快，几乎是秒回。
“如果你不汇钱，我就回国，把你的事捅给那个大老板！”
他言辞很不客气，立马就威胁起这个号码的主人。
“我是烂命一条，拿不到钱，我就跟你同归于尽！说不定我主动说，大老板还会给我一笔钱，你自己掂量明白了！”
黄山看着这些内容，若有所思，总觉得这种匪气和某个地方的人有点像。
他便操作起设备，开始去查这个号码的归属地。
结果这么一查，还真的有新的发现。
“老板，这个人所使用的是国外的模拟器，虽然发送短信的密匙会变，但终端找到了。”
他顿了顿，把传到平板上的数据递给季寒川，再次说道。
“是缅地。”
黄山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严肃，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又汇报了一句。
“之前陶小姐遭遇车祸那次，也是追查到缅地就消失了。”
“缅地……”
季寒川低声沉吟，修长的手指敲了一下桌面。
“这只老鼠，跑错地方了。”
他冷声说着，就给了黄山一个手势。
黄山马上会意，甚至有点高兴，他们可是有战友在边境。
“有终端位置，这次就能逮到他了！”
季寒川没说话，深沉的眸底微微动了一下，眸色渐深。
他很不爽，这件事居然拖了这么久，原来还不止横生一个枝节。
他再次后悔自己介入得太晚，好在，还不是为时已晚。
“那么，我去安排了。”
黄山在转身出去前，看着桌后的人，少见地重复了两遍回答。
季寒川眸光沉沉地盯着虚空某处，似乎没有注意到。
他的思绪不在这里，只是摆了下手，便转过椅子。
高高的椅背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身形，只余一只修长的手沐浴在光下，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着黑色的扶手。
下一秒，又陡然握成拳头。
手背的青筋迫得暴起，能清晰听到关节活动的咔咔响。
“……”
黄山有些担忧地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无声鞠躬，这才退了出去。
关上门后，他眉间还是微蹙着。
他家老板心情不好，虽然可以预见，但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最近季寒川的情绪明显和之前不一样，时不时就会处在暴走的边缘。
要知道，他老板是以绝对的冷静自持出名的，否则，也不会担当特别行动组的领头人。
身处这个位置，如果有必要的话，他甚至需要根据情况判断是否应该放弃队员。
有一次，他甚至放弃了自己。
某次任务返程中，季寒川不慎负伤，陷在深山老林里，可汇报情报刻不容缓。
如果带着伤员翻山越岭，势必会耽误时间。
季寒川便直接命令留下他的补给，其他人按原计划当日返回。
黄山那时头一次和季寒川发生了争吵，谁都心里明白，受伤的情况下被留下来，多半凶多吉少。
可最后拗不过他们的老大，其他人在长途跋涉二十几个小时后回到营地。
汇报完黄山想带人去营救，但被上头阻止了。
原因很简单，那一带很危险，也很敏感，搜救行动可能会引发其他争端。
时间就这样在煎熬中过去了五天，当所有人都觉得没希望的时候，季寒川自己回来了。
他的伤势很糟糕，整个人也虚弱得一闭眼就会过去似的。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但黄山心里明白，他是每一步都做了最正确的决定，没有被绝望所束缚，没有在情绪里崩溃才能只身走出那片满是瘴气的密林。
回想起过去，黄山抬手捋了一下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
不多时，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是这么一位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绝对保持冷静的精英，却在涉及陶小姐的事情时，不那么淡定了。
黄山不敢耽搁，定了定心神，马上回到秘书室，在自己的独立小间里处理这件事。
之前的那次追查，由于只是程序化追查，涉及敏感区域后，似乎就没有继续追查的必要了。
硬要说为什么停止，还是因为那时的季寒川对陶昕然的事并不上心。
需要追查纯粹只是对方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动手，但如果花费的精力和所得到的回报不成正比，精明的商人不会死磕。
但现在不一样了。
陶昕然在他家老板这里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就是花费再多人力物力，也势必追查到底。
更何况，就连黄山都觉得愤怒。
他盯着屏幕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