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然之所以对他有所躲闪，不是因为她对两人在一起这件事有微词，而是因为她想长久，切实地想去计划未来，才会显得如此小心翼翼。
从女人口中亲耳听到这些话，无疑才是两人关系真正确认的开始。
季寒川眸底一动，微微收紧了指节，倾身过去，想给陶昕然一个温暖的拥抱。
小脸红彤彤的小兔子，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可爱的事物了。
“季先生！”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自休息室门口传来。
“……”
季寒川的动作骤然一僵，有些不悦地转眸扫去，便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等看清对方的脸，他倒是收起了眼中的锋芒，坐了回去。
陶昕然眨了眨眼，毕竟离得近，她看到了这个男人微妙的变化。
这个女人是谁？
她疑惑地转头看去，女人已经到了他们跟前，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上来就对季寒川鞠了一躬。
“季先生，上次在频山真是谢谢你，帮了大忙了！”
一听对方是来道谢的，还是频山的事情，陶昕然就更惊奇了。
在频山的时候，她和季寒川的联系相比于平时，几乎可以用“紧密”二字来形容。
白天工作，晚上搭话，这个男人还能间隙中帮人……
陶昕然默默转头看了季寒川一眼，后者似笑非笑，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
“客气了，举手之劳。”
女人却显得很激动，她习惯性地想握手致谢，低头一看，人两口子自己腻歪着呢。
“啊……这位是季夫人吗？”
女人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很得体地向陶昕然点头打招呼。
季寒川有一位出众却从来不露面的妻子，是媒体界的共识，而且他向来和其他女人保持距离，那么能让他这么亲近的自然是那位传说中的女人。
陶昕然始终还是不太适应这个称呼，注意到季寒川投过来的视线，头皮发麻地笑了一下，就当是默认了。
女人心领神会，也不多话，她笑着继续说道。
“说是举手之劳，但真正这么做的只有季先生你啊，要不是你帮忙补采，我就算白去一趟频山了！”
“补采？”
陶昕然听出了点端倪，再次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女人，竟是认出来了。
这是当时另一个平台的采访代表，但陶昕然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这段补采，新锐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代表才会在碰壁后更加不开心。
她那个时候散播谣言的原型，就是现在说的这件事。
“也是我厚脸皮，我在看了大家后续的采访后，才发觉我提出的问题有点太肤浅了，后面找到季先生的秘书，想着重新补能更精彩一点……”
陶昕然听着女人的讲述，再次默默看了一眼季寒川。
她有些困惑，不是说他出了名的冷淡，从来不给人开后门吗？
但很快的，陶昕然就知道原因了。
“没什么，反响如何？”
季寒川面不改色，摆了下手，便平静地问了一句。
“反响很好！我们栏目组收到不少大家的反馈，虽然在配手语的时候还花费了不少功夫，但大家都很高兴，说大受启发！”
“那就好。”
季寒川眸光淡淡，但看得出来表情有所松动，似乎是欣慰。
陶昕然简直看傻了，这是季寒川脸上能有的表情？
通过后续的聊天，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为何如此区别对待。
原来这位主持人主理的是一档专门给聋哑人播报的新闻节目，之所以需要补采其实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全程需要配手语。
频山这种峰会往往会出现比较高深的词汇，手语老师为了让他们特殊的观众好理解，往往需要一个滞后的演示。
所以这位主持人就会下意识去挑比较好表达的问题，但后来她又觉得深度不够，好在季寒川的回答都细心地转换了通俗的说法。
女人聊天的时候还感谢了好多次，等她高高兴兴离开，陶昕然再次看向季寒川的眼神都微微变了。
她难以言表地看着他，眼底亮亮的。
“想说什么？”
季寒川依旧不动声色，但微微扬起的嘴角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陶昕然想了想，突然抽出手向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季先生真是值得我为你点个大大的赞！”
她夸完，忍不住笑了，只觉得身边这位大佬真是大佬中的楷模。
季寒川微微挑眉，眸色渐深中反问一句。
“只值得一个赞？”
“那……两个？”
陶昕然没多想，又给了一个大拇指。
看到她如此可爱的模样，季寒川失笑，大手稍微一拢，就重新包裹住她两只手。
陶昕然微微一愣，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手收回去。
“……我就是想说看到你的另一面，还……挺好的。”
她这句话一语双关，季寒川心情甚好，他就当陶昕然又夸了他一次。
他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眼底的笑意快藏不住了，却还是沉稳地给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