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刚才给陶昕然递水的女人稍微换了个姿势坐着，大长腿交叠着，轻轻晃了一下，陡然说道。
“去哪儿都是其次，怎么上位才是重点，我实在不想做女朋友了，很没安全感，看着他身边路过一位美女，都得让人先去把对方的底细查清楚，有点乏了。”
她此言一出，其他人突然噤声，但面面相觑间显然都有同感。
不多时，另一个女人往前倾身，顺手将酒杯放到透明的玻璃桌上，意有所指地低声说道。
“谁不想上位啊，我们得靠什么，还是得靠肚子争气啊……”
“光靠肚子也不靠谱，是个女人就可以用肚子上位，况且一个孩子才值多少钱？”
“得牢牢抓住男人的心，让他离不开你！”
“有没有人能分享点有用的方法？我就怕新鲜劲过了，变得跟露西那般凄凉。”
“嗐，要我说啊，就趁现在！用男朋友的钱和资源好好武装自己，保持好身材，多学学那方面的技巧，不然多认识几个人，没了这家好找下家咯！”
“哈哈！你还真的挺看得开啊，难怪能一直在这个圈子里混……”
“……”
陶昕然越听越不舒服，她不太喜欢这些纸醉金迷的话题。
看着这些妆容精致仪态万千的女人，她微微皱了眉头。
这些女人是为男人生为男人死，但也说不好是谁利用谁，只能说是各取所需。
这么想着，她转头看向男人们那边。
聊生意的人有人
抽着雪茄，有人端着酒，一个个谈笑风生。
那边和这边，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她忽然在想，季寒川带她来，是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吗？
假设。
假设他们两个最后真的在一起了，她以后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圈子。
不知怎么的，陶昕然打心底里有些抗拒。
她从来不喜欢浮于表面的东西，更别说利益场上的虚与委蛇。
清澈的眸光微微一抬，她下意识去找季寒川的身影，却发现他不在里厅，似乎是和另外几人进了单独的房间商谈。
没看到人，陶昕然就更不想继续在这里耗着了。
也许季寒川应该不知道这些女人都什么样。
她有些如坐针毡，刚想起身，一通电话很合时宜地打进她的手机。
陶昕然下来的时候就调成振动模式了，这种场合不适合外放。
她立刻拿出手机查看，当看到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号码时，她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是谁打来的？
猜测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她便悄无声息走到外面去接了。
“喂，你好。”
“晚上好，陶小姐，能再次听到你的声音，真让人高兴！”
对方上来就抛出一个彩虹屁，陶昕然就更困惑了。
也许是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失真，她听不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但听对方的口气……他们见过？
“请问你是？”
陶昕然微微皱了皱，礼貌地询问道。
对方似乎一点不介意，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
彭博，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一直对你印象深刻。”
对方的语气都是笑着的，仿佛这个通话真的让他心情很愉快。
“我们之前见过面，在频山经济峰会上，我供职于新锐传媒。”
他这次说得更详细了些，语调有些飘，但勉强还拉得住。
陶昕然微微一顿，开始在脑海里搜索她在频山时接触过的人。
可想了想，她还是没对上号。
当时她作为凌云的领队，和其他平台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接触，见过的人实在太多了。
新锐传媒的话……
陶昕然抬手揉了两下眉心，光听声音她还真的判断不出是哪位。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定了定心神，先问了一句。
不管对方是谁，找她肯定是有事，就先谈事情吧。
“是这样的，能不能先加个微信，我给你发点东西。”
“……发什么？”
陶昕然一头雾水，警惕地再问一句，新闻人的素养教会她辨别风险。
对方突然轻笑一声，这一声特别地人畜无害。
“陶小姐，你不用这么戒备，我不会给你发病毒，就放心吧，你微信是这个号码吗，我搜索了？”
“……”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这么明面说出来，她就心里更没底了。
不过这个人先征询了她的意见才加好友，态度还算不错。
她想了想，就同意了。
好友申请刚通过，这个叫彭博的男人就直接发了一个表格过来。
陶昕然狐疑地扫了一眼封面，没马
上点开。
她反倒被对方的头像吸引了，这个人一看就是精英分子，头像就是本人的工作照。
这工作照……她还真的见过。
陶昕然盯着彭博的头像，瞬间就想起来了。
她初到频山就被新锐传媒的那个女代表找茬，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