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这个叫隐婚吧，这位官宣的夫人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面，我看，应该就是联姻性质的没什么感情。”
“可是联姻的话，不是应该提高曝光度吗？”
“谁知道呢，你们看看季总，看看这位闪闪发光的大佬，这是什么，这是专属于钻石王老五的耀眼光辉！我早就说了，那个官宣不作数的，迟早会撤销。”
“那我就有机会了，趁这几天刷个脸熟！”
“你先往后面看看吧，要排队的。”
主持人们互相打趣，还真有人回头，身后的媒体人士也都虎视眈眈。
陶昕然听着这些话，眸光淡淡。
这些人说的也是事实，她没什么好难受的。
再次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的位置，她反而长出一口气，不再乱想了。
那些充斥在她脑海间隙中，一松懈就会跳出来的小九九，直接掐死在了摇篮里。
下半场，陶昕然足够专业地全神贯注。
即便和季寒川偶有视线相接，她也淡然地回视。
她看着在一众大佬中也相当显眼的季寒川，暗暗提醒自己。
……不要有错觉。
晚间，陶昕然在开完团体会议后，额外在自己组也开了个小会。
结束后，才满载而归地准备回去写稿子。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左右，一整天下来，除了早上在停车场见过面，之后两人没再接触过。
陶昕然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很快就淡忘了昨晚的事情。
然而她刚在笔记本电脑上敲了个开篇，手机又响了起来。
但陶昕然没有马上接，她伸手摁掉声音，眼睛像是粘在电脑上，把最有一句敲完了才去看手机。
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时，她一下愣住。
隔壁宝妈也在整理稿子，她默默看她一眼，只能悄摸摸出门去接这通电话。
“什么事？”
陶昕然急着回去写稿子，开门见山地问。
“出来。”
季寒川不由分说给了两个字，语气不容置喙。
陶昕然听得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是在门口接的，她下意识压低声音，直接说道。
“我要整理稿子。”
“出来，我陪你整理。”
“……”
陶昕然有些无语了，也觉得怪异，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要干嘛。
鉴于昨晚的睡前故事让她做了那种世纪噩梦，她现在只想独自美丽。
就是不提那个梦，光是昨晚那通电话……
这个人就不会觉得尴尬吗？
“我不出去了，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陶昕然定了定心神，不动声色地回道。
这么说着，她快速地左右各看一眼，下意识往旁边走两步，再次说道。
“我们俩不能这么偷偷私下里见面。”
她顿了顿，不假思索冒出一句。
“……看起来像偷情。”
这个形容词也许不那么准确，但给陶昕然的感官体验没什么区别。
她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就各自安生地完成工作不好吗！
却在这个时候，季寒川低沉的声音微妙地飘进她的耳朵里，他平静地问了一句。
“你怕和我偷情？”
“……”
陶昕然此时简直想撞墙，这个男人的重点到底在哪里啊喂！
“不是，是这个问题吗？”
陶昕然默默抬手扶额，写新闻稿都没这么头疼过。
季寒川似乎揪着这个问题就不放了，平静地又是一句。
“怕，还是不怕？”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讲道理，虽然他俩是契约关系，但严格意义上来说，甲方要求的见面就不叫偷着见。
但是，没必要啊。
她有些想不明白，应该说，昨晚的季寒川就让她很不理解。
她此刻深谙一个道理，果然甲方的存在就是用来无限折磨乙方的。
陶昕然转而揉了揉眉心，对于自己这个凭空多出来的工作量有些不满，便直接说道。
“我不怕，是……”
她想说影响可能会不好，也想说今天从主持人们口中听到的那些，他们之间的关系迟早会结束，何不好聚好散。
可话刚要说出口，她忽然自己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又默默咽了回去。
口头上划分得这么清楚，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
陶昕然在心中默默叹口气，改口说道。
“好吧，我是怕，所以我不出去了，这个理由充分吗？”
“……”
季寒川眸色微凝，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沉声问了一句。
“那不偷呢？”
“什么不偷？”
陶昕然都做好挂断电话回去的准备了，这个问题重新把她绊住。
薄唇微张，她又重新闭上，既无语又无奈。
最近和季寒川说话，总是日常头顶不下三个大问号。
……他到底要干嘛啊？
没听到陶昕然的正面回答，季寒川却是莫名有些烦躁。
融入夜色的眼瞳微微动了一下，眼底翻涌起一丝几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