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我没有要玩弄你,那个时候只是怕你在里面支撑不住,我就……”
深深还想遮掩,“啪”一声,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宋魏峰眼神狠戾,不带一丝犹豫,用力抠住深深的下巴,直接啐了一口在她脸上。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感谢你给了我一个信念撑到现在,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在里面就被搞死吧!”
“没有没有!呜呜呜,我真的没这么想过,我们,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深深抖得厉害,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也一阵阵袭来,口腔里隐约渗出血腥味,她赶紧求饶。
宋魏峰不屑地冷哼一声,他如果只是想吓唬人,没必要搞这种大动作。
他猛地揪着深深的头发,把人提起来一些,像对待牲口似的,一巴掌拍在深深的屁股上,瞪大的双眼逐渐透出一股疯狂,狠狠地说道。
“我想和你好好说,不就是你把我逼成了这样?深深,你可真会演啊,当初用甜言蜜语骗我帮你干掉那个黑老大,现在觉得我没什么用可以随便丢弃了?”
“你特么好好看看,我头上和身上这些缝针的伤痕,哪一道不是为了你挨的!”
宋魏峰癫狂地将深深翻了个面,强迫她去看自己额头上的一道大伤疤,斜入眼角,几乎贯穿了整个额头。
深深此时被吓得只会哭了,一句话都说不全。
“我,我……”
“我受了多少苦,你得还给我啊。”
宋魏峰眯起眼睛,忽然双手卡住深深的脖子。
强烈的求生欲让深深短暂地清醒过来,她喉咙发出奇怪的喘气声,手一边在桌上慌乱地找着一切可以用的东西。
摸到烟灰缸,她二话不说就往宋魏峰的头上砸。
“哐啷”一声,宋魏峰一松手,深深就翻到在地上,但没等她爬出一步,就被宋魏峰再次抓了回去。
两人纠缠着,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陶昕然再次意识到宋魏峰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从两人的对话可以判断出,他应该刚刚刑满释放。
紧盯着捣作一团的另一边,她不动声色地往门口挪步。
宋魏峰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深深身上,压根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而深深已经无暇使坏,光是和宋魏峰缠斗就已经十分吃力。
陶昕然抿了抿嘴,瞅中一个空档,直接夺门而出。
她没有吃力不讨好去帮她的意思,最多就是等自己脱险了,再考虑报警。
毕竟这场损坏了很多公司的东西,后面是要清算的。
她心脏狂跳着,一路冲到电梯口,身后的办公室还在咣当咣当地发出巨响。
陶昕然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她得尽快离开。
可电梯久久都上不来,陶昕然焦虑地回身盯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生怕宋魏峰突然从门内出来。
她咬了咬牙,决定从楼梯间走。
只是刚走下去,她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
……怎么脚特别疼?
她赶紧查看了一下,发现小腿靠近膝盖的地方有一道口子,还淤青了一片。
应该是之前被椅子撞伤的,平地走似乎还好,但一下楼梯就巨疼无比。
可也没有时间可以返回了,她也怕回去碰到宋魏峰,横生枝节。
陶昕然只能忍着剧痛,坚持着往下走。
她的手还被绑着,平衡全靠抓着栏杆,再加上脚疼,光是下了几层,就已经浑身被汗浸湿。
但她不敢耽搁,踏下最后一级阶梯时,甚至有些感觉不到自己受伤的腿在哪里。
突然踏上平地,差点摔倒。
这个时间大楼里几乎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也是保安的交班吃饭时间。
陶昕然没在保安室看到人,想起外广场有个警亭,便马不停蹄向大门口走去。
走到玻璃门,她陡然停了一下,喘着粗气扶墙站住。
该死,体力消耗太多了。
陶昕然甩了甩头,想甩掉眼前的晕眩感。
定了定心神,才继续往外走。
她趔趄着一步一步往前,蹒跚得像下一秒就会跌倒。
汗水浸透了她的前胸后背,还不断地从脸上滑落下来,风一吹,黏腻又阴冷。
陶昕然在心里早把深深骂了八百遍,但楼上可能真的会出人命,她不能坐视不管。
可眼前光怪陆离的夜景却逐渐变得模糊,她体力不支地晃了一下,突然向前倒去。
艰涩地闭上眼睛前,她还在想,不要摔得太疼。
极窄的眼缝间似乎闪过了一道影子,但她无法思考了,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
“陶昕然!”
及时赶到的季寒川在路边就看到了她艰难行走的身影,他马上下车。
大步过来时,刚好将人接住。
深沉的眼底闪过一丝动荡之色,季寒川一瞬间的心跳都差点停了。
“陶昕然?”
他又急切地唤了一声,余光瞥见陶昕然膝盖上的血迹,眸色骤沉。
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季寒川掀了一下眼皮,看向凌云大厦的目光肃杀冷彻。
……敢动他的人,不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