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脑袋迅速动起来,这个名字可比汪少劲爆得多。
难道陶昕然背后的人不是汪少,而是季寒川?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所以汪少对她这么客气,他们那么熟的关系,帮季寒川遮掩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陶昕然其实是季寒川的小情人?
深深被这个冒出来的结论自己吓了一跳,如果真的是,陶昕然这么目中无人就不难解释了。
她这么想着,赶紧追了出去。
看到陶昕然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深深赶紧上自己的车,决定跟着去看个究竟。
“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唉,也许对家属来说,是一件好事吧。”
两名护士在走廊低声交谈着,远远就看到一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
“小姐,有什么需要……”
她们本着职责询问一句,但来人根本无暇顾及她们,一阵风似的径直越过去了。
两名护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顿了顿呐呐说道。
“……不会就是那位老太太的家属吧?”
陶昕然赶到病房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没有季寒川,也没有医生和护士。
这一瞬间,她的脸色直接变了,立刻开门进去。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跳得快从喉咙蹦出来,生怕会看到自己此生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她害怕看到白布。
满室满耳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陶昕然几乎有些腿软,但还是支撑着,一步一步向亮着灯的里间走去。
她跑不动。
每一步,都跨出了她难以承受的重量。
陶昕然缓缓攥紧拳头,喘着气,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了,咬了咬牙,心一狠便加快了速度。
直到里间门口,她的耳朵才听得到熟悉的仪器运行的滴滴声。
她猛地一顿,下意识抬头去看病床上的人。
这一次,她对上的不是那对深陷的眼窝。
温暖的橙色灯光下,此时一双慈祥和蔼的眼睛正慈爱地看着她。
饱受了岁月风霜而有些浑浊的眼球,丝毫不影响爱意的表露。
像是看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惊喜,那混沌的灰败之色,自深处微微亮了起来。
陶昕然彻底愣住了,浑身不自禁地发着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外婆?”
她无意识地喃喃唤了一声,清澈的眼底瞬时泛起一丝涟漪,映着眼前一只颤颤巍巍干枯的手,虚弱地想要伸向她。
“囡囡……”
“外婆!”
陶昕然再也忍不住了,扑了过去,紧握住这只微凉的手掌,为了让对方更好地看清她,凑得很近。
她的嘴唇颤抖着,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只能红着眼睛看着这位已经睡得太久的老人,想说一句“您终于醒了”,眼泪却是无声地往下淌。
她应该高兴的,却根本止不住。
人生不过这种大悲大喜,她已经什么都不愿意再去想了,贪婪地用脸蹭着外婆的手,不愿意放开。
“老板,接下来要做什么安排?”
住院大楼外面,黄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老板的表情,低声询问了一句。
在确认陶昕然到达医院的时候,他们主仆二人就出来了。
季寒川背对着身后的建筑,灯光映不出他此时的表情。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外套的口袋,动作突然顿了一下。
黄山立刻向他双手递出一包未开封的香烟,微微低着头。
“……”
季寒川眸色沉沉,摆手格开了。
“守住门口,别让任何人打扰。”
他沉声开口,本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已经安排人在入口处了。”
黄山默默收回香烟,他的老板是不抽烟的,但烦闷到极致的时候,有的时候会吸一口,但也仅限一口,不会过肺。
“我当年没能做到的事情,让她好好完成。”
这么说着,季寒川的声音陡然变轻了一些,但又沉重得令人无法呼吸。
黄山默默往边上退开,抬头望向顶层的VIP病房,心里一阵难过。
季寒川微微掀了一下眼皮,淡淡看着远方,半身都没入夜色。
他知道陶昕然的外婆是回光返照,虽然想陪在她身边,但这样弥足珍贵的最后时间,还是选择留给她。
和最亲的人,需要好好地道别。
耳边蓦然一阵飒飒的轻响,是夜里起风了。
深沉的眸底缓缓流转着什么,微微闪了一下便隐入一片黑暗。
季寒川合上了眼睛,似乎能感觉到一分一秒的流逝。
之后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但是现在,就保留住这最后的一隅安宁吧。
“滴,滴,滴滴……”
心电仪运作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似乎并没有那么平稳。
但此时的陶昕然满眼满心都只有面前的老人,丝毫没有发觉到异样。
她喜极而泣,觉得是上天终于可怜她们这对婆孙,要给她一个尽孝的机会。
她紧紧握着老人瘦骨嶙峋的手,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