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帮着搬了一部分食材过来，不得不说他有点服了。
这些保鲜盒的侧面都贴着食材的详细介绍，包括产地日期经手人甚至获得时刻的温湿度以及关于该食材的小故事和经典做法。
陶昕然倒是觉得挺有趣的，她在看要先使用什么食材时，津津有味地阅读这些小贴士，忍不住笑出声。
季寒川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很无聊。
“你笑什么？”
“不觉得七仔的主人很有意思吗，会这么做的人很少见，应该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吧？”
听到陶昕然这么说，季寒川扫了一眼她手上的盒子，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不需要认真的地方认真，没有意义。”
陶昕然微微一顿，转头迎向季寒川的视线，单纯是不同意这种说法，就当面问他一句。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有意义的？”
“至少不是花费大量功夫后还有可能体现不了价值的事。”
季寒川随手拿了一盒起来，只是扫了一眼，就放到灶台上。
陶昕然认出是之前季寒川指定过的菜色可以用的，不由指了一下这个盒子说道。
“听过那句话吗，百分九十九的生活都没有实际意义，至少这些东西还能填饱你的肚子。”
“你应该说全后半句，支撑生活的往往是剩下的百分一。”
季寒川说着又挑出第二盒，他等着陶昕然选好食材，剩下的他可以帮着放进冰箱。
陶昕然默默瞟他一眼，突然停下动作，忍不住嘟囔一句。
“……怎么这么爱较真？”
厨房里很安静，因此这句话季寒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眸色沉沉，现在和他较真的人是谁？
还是因为那个不靠谱的事儿精，他莫名有些不爽。
面不改色地拿出第三盒，季寒川陡然冒出一句。
“不要对没营养的人感兴趣。“
说完，他就拎起袋子走到冰箱前，整齐地码放起来。
陶昕然眨了眨眼睛，没太明白季寒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营养的人是谁？
……总不能是说他自己吧？
陶昕然觉得此时闭嘴比较好，专心做她的饭。
季寒川则是放好食材就去客厅了，傍晚时分的彩霞透过明净的大落地窗映照进来，原本高级灰的冷色，似乎变得温暖了许多。
他一眼就看到茶几上的书堆，明显已经整理过，没有之前那么混乱。
“哗啦啦……”
厨房里传来水声，他竟是觉得很宁静，不知怎么的就走到茶几前，随手翻开最上面的一本。
这本书里夹了很多标签，标签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似乎是怕损坏书本，所以小心翼翼自己加的。
陶昕然的字迹十分隽秀，又和本人一样，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季寒川看着看着，自己都没发现扬起了嘴角。
他轻轻翻了几页，就盖上了书，恢复成一开始的模样。
视线又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发现陶昕然已经读透很多本了。
那些点着灯的夜晚，是都在看书吗？
他眸光一转，看到旁边放置着一个笔记本，看边线的折痕，应该频繁打开过。
就是这个笔记本的封面看起来有点……幼稚，硕大的卡通形象顶了大半，像是小学生使用的。
这是陶昕然在十元店买的，十元一摞，自然高级不到哪里去。
但笔记本这种东西，能用就行了。
如果抛却实用性去追求包装的溢价，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包装总会有更吸引人的出现，就像人一样，如果只是去注意外表，往往就走不到内心里去。
季寒川倒是对陶昕然的笔记内容产生了些兴趣，他伴着厨房里的动静，拿起来便翻了翻。
比起书本里的标签，这本笔记里记录的是更系统的知识脉络。
该怎么说呢，一看就是优等生写下的。
季寒川看得有些入神，似乎他思考的瞬间，也和陶昕然的思想火花碰撞上了般，令人心情愉悦。
他向来欣赏聪明且勤奋的人，虽然始终觉得陶昕然不那么聪慧，但努力的程度让人无话可说。
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
看着这些坚毅的字迹，季寒川又想起刚才陶昕然的较真，突然觉得很有趣。
能整理出这么完整体系的，确实应该是会坚持自己观点的人。
季寒川放下笔记本后，寻思着等过阵子让黄山再送点书来。
他这么想着，就在沙发上坐下了。
陶昕然平时是什么样的？
他看着面前的书堆，脑海里忽然跳出这个问题。
几乎是同时，季寒川下意识打开微信，准备看看陶昕然朋友圈都发了些什么。
他并没有看朋友圈的习惯，毕竟他的朋友圈就是一个名利场。
可当季寒川要搜陶昕然的名字时，才突然记起来，他压根就没有陶昕然的微信。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电话和短信联系，甚至陶昕然有时候都不惜得联系他，转而会去找黄山。
“……”
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