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有些好奇,他的老板并不在意他手上的这些,但分明对他自己手里的东西感兴趣。
他想了想,也许是因为夏薇薇带了礼物回来,他就觉得应该提一句陶昕然。
“老板,不久前陶小姐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说了什么?”
季寒川眸色微沉,突然放下锦囊,冷淡地问道。
他不喜欢陶昕然单独联系黄山,因为这些往往都是可以直接打到他手机上的电话。
这个女人想要感谢他,也要如此拐弯抹角?
黄山的表情却是有点古怪,回忆了一下总结不出什么结果,就如实说道。
“陶小姐说她打错了,什么也没说……”
他此言一出,季寒川眸底微微一动。
再看一眼桌面上静静躺着的锦囊,他陡然笑出声,嘴角竟是扬起了一抹微妙的笑意。
这下黄山都看傻了,难道他错过了什么?
季寒川没说话,这才解开了锦囊,往掌心一倒,里面的东西便滑了出来。
“啊,这是骨哨!”
黄山眼尖,分分钟就认出来了,还有点兴奋。
季寒川用食指和拇指拿起这枚骨哨,放到眼前端详了一眼,眸色渐深。
这个礼物,让他有些意外。
他稍微翻看了一下,心有所动,便放进嘴里吹响一声。
熟悉的哨声在办公室里回荡,似乎能破窗而出,追随到遥远的记忆深处。
骨哨是一种很传统的乐器,季寒川曾经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需要掩藏在深山之中,他也曾有一只骨哨。
荒野无人,只有花鸟鱼虫为伴,树叶飒飒作响,他吹骨哨穿梭在森林之中,既是陶冶自己,也是向不远处隐蔽的队友报平安。
那个时候最需要克服的是自身的寂寥与孤独。
常在闹市,偶有一静,是寻常的享受,都会觉得安静很好。可是,长达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甚至半年的独自一人隐秘生活,则需要定力。
季寒川觉得,在众多乐器之中,选择骨哨的人,不仅仅是有品位,更是因为她心中有天地,守得住。
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季寒川冷硬的面部肌肉少见地松动了一些,他转眸扫一眼夏薇薇的那些周边礼物,忽然觉得夏薇薇真是无聊透顶。
而他需要收回前话,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陶昕然不可能知道他的过去,送的礼物却足够独特。
这个女人还真是神奇,总是能给人惊喜。
“陶大记者,你在哪儿呢,别告诉我大周末的你还在跑新闻啊!”
陶昕然刚离开大厦,就接到了程晓的电话。
夏薇薇追完星回来了,她自然也回来了。
“我倒是想跑呢,现在是冷静期。”
陶昕然开了句玩笑,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此时听到程晓无忧无虑的声音,她万万没想到还挺治愈。
“哈哈,那正好,出来玩啊,我给你和沈大少带了礼物,先到先得,赶紧的!”
程晓迫不及待地报了个位置,刚好离得不远,陶昕然就去了。
到了地方,沈晏行还没来,程晓正心情大好地边喝饮料边晃腿,脸上的应援盖章还没洗掉,整个人打了鸡血似的,一看就是嗨了一整个晚上没睡。
“昕然!”
程晓刚看到陶昕然进门,就冲上来给了她一个熊抱。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默默推开她的脸。
“咱下次能不能来个斯文点的拥抱?”
“斯文表达不出咱们之间深厚的革命友谊啊,走走走,你先挑礼物!”
程晓激动得不行,拉着陶昕然大步回到座位。
好家伙,她占了一个能坐六人的位置,光是礼物就堆满了大半个座位。
“我觉得你转手把这些周边卖了,能赚一大笔钱。”
陶昕然面不改色地指了指这些礼物,每个袋子上都印着爱豆的大头照,她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程晓嘿嘿一笑,说是让陶昕然挑,但她早就准备好了,直接给了一个超大的袋子。
“咱不玩虚的,给你的都是实用性强的,还有当地的特产美食,姐妹够意思吧?”
她调皮地挑了挑眉,但明显兴奋劲儿不在礼物上。
陶昕然接过袋子放到一边,马上就看出来了,很给面子地特意问道。
“扒到什么八卦了,想说就说吧,千万别憋着。”
“哈哈,知我者莫陶学霸也!”
程晓招来服务生给陶昕然点了杯饮料,就兴冲冲地挤到她这边来,两眼放光地说道。
“你猜我这一趟碰见谁了?”
“夏薇薇?”
陶昕然一猜一个准,程晓立刻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马上又窃笑起来。
“我跟你说,夏薇薇票晒得挺像那么回事儿,其实就一个人,在那傻乎乎追星呢!”
程晓此言一出,陶昕然默默看她一眼。
她想说的是,程晓估计也是傻乎乎在那追星,但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
“这夏薇薇啊,我看铁定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