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激流暗涌。
“他现在在哪里?”她问。
腾一却将一份文件放到她面前,“司总说决定权交给你。”
她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这就是组织原来的计划。
如今祁家公司已按照司俊风的安排,将路线全面铺开,祁家公司也将一切押在这个项目上。
但这个项目本身,存在着极大的法律风险。
“司总本想将后患免除干净,可惜他的身体一下子倒了。”
“本来就岌岌可危,加上使用过度,一旦倒下,就如同根基全毁。”
“祁小姐,项目继续还是全面叫停,你拿主意吧。”
“你别怪司总,他实在是时间不够了。”
祁雪纯心头犹如翻江倒海,即辛辣又酸楚。
泪光在她眼底浮现,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滚落。
她不要掉泪。
她也不知和谁较劲,总之她不要掉泪。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祁雪川等不及了。
不,门外不只祁雪川。
还传来祁父祁母的声音。
“让我进去,”祁母凄声大喊,“祁雪川你还认我这个妈,你就让我进去!”
“祁雪川,你给我滚开!”祁父也在大叫。
还有一些其他的谴责声,来的人真不少。
祁雪川一阵头疼,祁雪纯大病未愈,忽然来了这么多亲戚闹事,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
如果真出点什么事,就云楼和程申儿面前,他也不好交代。
“你们冷静点,”他只能劝说道:“小妹正在里面和司俊风的人谈,你们吵吵闹闹的,你让他们怎么能谈好!”
“还有什么好谈的!司俊风不见了,把项目给你爸,我们祁家自己做!”
“让司俊风的人把尾款结了,给违约金!”
“十倍违约金,一分不能少!我们都是投钱进来的,你不能让我们亏吧!”
祁雪川气闷,说什么解决问题,原来也只是盯着自己的本钱不能打水漂。
一起赚钱可以。
一起吃亏,没门。
祁雪川早看透了这些一起做生意的亲戚,也怪自己没能耐,否则何必受这些鸟气。
门忽然被打开。
祁雪纯走了出来。
亲戚们瞬间纷纷往前涌,但没走几步,又不约而同的停下。
祁雪纯举起了一份合同。
她神色凛然。
仿佛随时会将这份合同销毁。
众人心头没来由一阵紧张。
“雪纯,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祁父神色紧张,“是项目合同的母本吗?”
“是后期项目推进计划书,和资金拨划表。”祁雪纯回答。
祁父和众人顿时双眼放光。
这是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虽然司俊风不见了,公司结束了,但只要有这个,他们还是能赚钱的。
“雪纯,好样的,爸爸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
祁父笑眯眯点头,“好女儿,这是司俊风留给你的对不对,你快给我吧!”
祁雪纯高举的手放下来,却并没有把东西给他。
她问道:“爸,如果没有这个,祁家会怎么样?”
祁父一愣。
众人面面相觑,弄不清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脸色已有些难堪。
“雪纯你说什么傻话!”祁妈勉强笑道:“有这个,祁家生意才会更好啊。”
“你快把它给妈妈。”
祁雪纯脸上淡然无波:“祁家没有它,顶多是过点粗茶淡饭的清苦日子。”
“但如果有了它,距离毁灭也就不远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三下五除二,将手中文件撕成碎片。
“雪纯!”祁妈的一声尖叫。
伴随无数碎片落下。
一切都因它而起。
一切也都因它结束吧。
三天后,A市本地的新闻媒体用很大的篇幅刊登了一则新闻。
司家举家外迁,处置一切A市财产,尽数捐赠。
仿佛是一夜之间,司家退出了A市,仿佛角色戏份结束,演员悄然退场。
没有惊动任何人。
但细心的人会发现,不久之后,A市某慈善机构多了一项爱心基金。
专门用于帮助患脑疾但无力医治的病人。
一年之后,祁雪纯收到了第一份来自受助者的感谢信。
“我们说没必要,但他说一定希望你看到。”基金秘书说道。
“我会看的。”祁雪纯放下电话。
她打开电子邮箱。
信中写道:
祁小姐,其实我们曾经见过面,你可能不记得了。那时候我们在同一间病房,你曾鼓励我坚持下去。
命运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