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硬,她咽了咽喉咙:“我洗澡要很久的。你先睡吧,不要等我。”
她进了浴室,在门口就把累人的高跟鞋脱掉,整个人泡进浴缸里,终于松了口气。
这个晚上她应付的人加起来,几乎要比这一辈子还要多,陆薄言还醉成了一个孩子……
但不能否认的是,他孩子气的样子比平时可爱多了,平时他除了威胁她就是凶她。
泡了大半个小时,苏简安估摸着陆薄言应该睡着了,于是穿好他的衬衫悄悄出去,果然,陆薄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一动不动,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她把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没有一步发出声音,小心翼翼的往门口走去。
手摸上门把的时候,她以为革命终于要胜利了,然而——
“你去哪儿?”
陆薄言低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掉头看过去,陆薄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了,眯着狭长的眸看着她,硬生生的让她背脊生凉。
“我……”支吾了半天,苏简安终于找出了一个借口,“我下去喝水。”
陆薄言的眉头蹙得更深:“房间里有。”
“哦,我怎么忘了?”
苏简安只得佯装懊恼的放开门把,走回去倒了杯水喝,顺口问陆薄言:“你要吗?”
他没做声,她放下水杯走过去:“睡觉吧。”
“你是不是想走?”陆薄言突然问。
不止是背脊,这下苏简安连脚底都发寒了,她摸不准陆薄言是不是生气了,只能过去抱住他:“不是。我们在家呢,我能走去哪儿?”
沉默了片刻,陆薄言伸出手环住苏简安:“你别走。”
“我不会走的。”苏简安信誓旦旦,“我保证,我不走。我们睡觉好不好?”
她拉过被子躺下去,陆薄言看了她片刻也才躺下来,不由分说的把她搂进怀里,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一样。
苏简安没有挣扎,陆薄言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稍微放心,在陆薄言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我睡了,晚安。”
算了,不管陆薄言是醉糊涂了还是怎么样,他要她留下来,那她就留下来。
等他清醒了,他们就又会恢复原状的。
没几分钟苏简安就沉沉睡了过去,她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突然就因为身边的异动醒了过来。
“爸……爸……”
模糊听到陆薄言失措的声音,还有些迷糊的苏简安的瞬间就清醒了,蓦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陆薄言把她箍得很紧很紧,几乎要让她透不过气来。
借着昏黄的灯光,她看到了陆薄言额头上的一层薄汗。
他……做噩梦了?
“陆薄言。”苏简安用手心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陆薄言,你醒醒。”
睡梦中的陆薄言只是紧紧蹙着眉,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苏简安只好把他抱住:“陆薄言,你梦见什么了?”
刚才她没有听错的话,陆薄言在叫他爸爸。
十几年前,陆爸爸是司法界最富盛名的律师,但陆薄言十六那年,陆爸爸意外发生车祸,当场身亡。
苏简安仅仅知道这些,还是妈妈告诉她的。当时妈妈还说,哥哥的爸爸去世了,他心情很不好,她要去逗哥哥开心。
可为什么陆爸爸去世后,唐玉兰和陆薄言要住到她外婆的老宅去,后来又为什么匆匆忙忙的出国?
当时她还小,意识不到这些奇怪的地方,现在想想,一切根本不合理。
但,能导致今天的陆薄言噩梦缠身,当年的事情,对他的心理伤害一定很大。
她只能用力的抱住他:“陆薄言,都过去了,过去很多年了啊。”
陆薄言还是没有醒,但是他仿佛听到了苏简安的话一样,箍着苏简安的力道渐渐小了,身体也不再紧绷着,苏简安却不敢松开他,紧紧的抱着,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看他的脸。
这张脸上永远没有什么表情,做什么陆薄言都是不动声色的,苏简安原以为这叫心理强大,但她居然没有想过陆薄言为什么会成为这种人。
他们的经历可以说是相似的——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失去很重要的亲人。
她知道那是多深的痛苦,可她并没有变得像陆薄言一样冷漠深沉,他叱咤商场,大部分人对他又敬又怕,而她只是安心的当了个小法医。
这只能说明,陆薄言经历的失去比她更加残酷,所以他只能用尽全力站上世界之巅,不让悲剧再重演。
苏简安的纤长的手指抚过他的脸,他渐渐地不再冒汗了,苏简安想起以往她做噩梦的时候,总是躲在陆薄言的怀抱里缓过去。
果然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今天晚上,让角色反转一下也好。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