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爷爷站在一旁,拄着拐杖,苍老的脸庞,黯然的神情,从他的一声声叹气中多少可以看出,他的年岁已高,多少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小虎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少年的脸显得稚嫩又带有坚毅。
然而,就是这样的少年脸上,一滴眼泪从眼眶缓缓落下,紧接着是越来越多的泪珠。
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小虎拼命的伸手去擦眼泪,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去擦,这眼泪就是管不住。
“爹!娘!“小虎一个没有忍住,哭着喊着。
小虎爷爷在一旁也是没有忍住,老泪纵横。
就这样,两个思念亲人的一老一幼,在新年的第一天,落了泪。
不知过了多久,缓过神的小虎爷爷吐气道:“虎儿,起来吧。“
小虎更咽再三,“爷爷,我想爹娘了。“
小虎爷爷抬头看了一眼,“想吧。“
他又何尝不想呢?
不过,相信自己不久后也会去跟他们相见了。
现在的他,就连拄着拐杖走路也感到气喘吁吁,若是走得久了,这气就感觉喘不过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常去苏家走动的原因。
老年人性子执拗,又不想常去麻烦别人,遇到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瞒了下来。
想着自己风烛残年,即便自己的身体让别人知道了,也不过是徒增自己的烦恼罢了。
只是,看着自己的孙儿,他放心不下啊!
幸好!遇到了苏清寒夫妇,想必自己若是真的有一天离去,他们会帮自己照顾好他的吧。
小虎爷爷:“虎儿,起来吧,再跪下去,脚该麻了。“
小虎欲起身,只是跪得太久,果真是麻了,站在那里,走不动道。
“咋了?脚真的麻了。“
小虎点点头,尝试着迈出第一步,只是,他刚想走,从脚底传来的酥麻感就让他难受得不行。
不仅是酥麻感,还带有针刺板的疼痛,像是万蚁噬心一般。
“爷爷,我实在走不动。“
见状,小虎爷爷拄着拐杖靠近,“来,扶着爷爷的肩膀,我带你过去坐一会儿。“
小虎扶着爷爷,一瘸一拐的往里屋走去,来到凳子旁,坐了下来。
由于脚麻的原因,他连坐也坐得艰难,两条腿像是被冰封冻住一般,僵硬得不得了。
随后,只见小虎爷爷蹲下身来,“虎儿,爷爷给你揉揉,这样就会好很多。“
小虎哪里会肯,“爷爷,不用了,我坐一会儿就好了,怎么能劳烦您为我捏腿呢,这不是折孙子的命嘛。“
听罢,小虎爷爷觉着有道理,于是,他又拄着拐杖坐了下来。
“那爷爷就在这里陪你一起坐会儿,聊聊天,我们爷孙俩好久都没有谈过心了。“
……………………
新年很快过去,接下来几天无非就是走亲访友,在苏清寒的记忆中,她好像没有什么需要走动的亲戚。
所以,她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事。
不然,这过年走亲戚,遇到孩子们,不得给他们发红包钱啊!
更何况,她也不需要这些无效的社交。
就算有亲戚,她传来这里这么久,也没有见一个亲戚来看望过她,所以,这些亲戚不要也罢!
对她来说,就是无效社交,还不如她的这些近邻呢。
经过和他们的相处以来,苏清寒发现这些人并没有那么讨厌,反而很热心肠。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以前的苏清寒会跟他们离得那么远呢?
算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活在当下才是最好的。
等小虎的腿脚缓和过来,不再发麻的时候,他起身将外面的贡品取了回来。
这些还要拿回苏家去的。
小虎再次对着天空连作三次揖。
他笑了笑,眉眼间却没有半点笑意,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爹,娘,新年快乐。“
回到屋内,小虎剥开糖纸,塞了一颗糖到小虎爷爷的嘴里,又剥了一颗糖放进自己的嘴里。
糖,很甜很甜。
今年的天气有些许奇怪,过了年,按照以往的情况,现在应该进入早春了。
万物复苏,新叶长出。
可是,天空居然飘起了雪!
还是鹅毛大雪!
这种怪异的天气让众人感到有些惶恐不安。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可是这场雪来得却不是时候。
它打乱了播种的季节,搅乱了多少农民的心。
村里有老人说:年后下雪,莫不是有灾祸发生?
苏清寒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过就是一天气现象嘛!有什么还担惊受怕的,再说了,这雪总不能一直下啊!
当然,和苏清寒也有同样想法的人,那就是乔乔!
乔乔是个南方人,南方很少下雪,就算难得碰到下雪,那也只是很小的雪,就跟人的头皮屑一样。
所以,见到雪的那一刻,她可开心了,不管外面天寒地冻,跑着就要出去淋雪。
乔爹和乔母只觉得她脑子不好使,下这么大的雪还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