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亮着,远远望去只有大厅里开着昏暗的光。
她四下看看,确定无人跟上,这才往里走去。
这栋房子安静的很,没有音乐,只能听见高跟鞋的碰撞。
她知道社长在这里,无论是故意安排也好,还是他喜欢安静也罢,总之他的身影就是措不及防地进入视线。
薄言君穿一身月白色的流云锦衫站在花彩玻璃前,从不离手的配剑变成了长笛,见她来了便转身,对她温和地笑。
“你今天很美。”
月缨缨本想露出的笑容僵在脸上。
“真的吗?社长是这样善于夸赞的人吗?”
薄言君的确不是,他的笑也只是出现了一瞬。
月缨缨叹了口气,主动上前夺过那长笛,随手一扬扔到大厅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我想和你单独在一起,而不是跟楼上的老顽固。”
她微微仰头,眼神清澈:“身上有窃听器吗?”
薄言君眨了眨眼,摇头。
“那——”月缨缨像在蔚海游轮时那般行了一礼,伸出手,“能跟我走吗?”
这是一幅美好的画卷,灯光再昏暗,也掩盖不住两人无言的默契与情意。
薄言君的神情并无多少变化,但他已然被说不上来的心情,以及要呼之欲出的冲动所裹挟。
“好。”
牵上那只柔荑,两手相握,月缨缨一刻不离地看着他,逐步后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刻意营造出的暧昧氛围中。
“她跑了。”二楼的某人说。
“是的,他跑了。”另一人接话。
“要追吗,影子违抗家主令是大忌。”那人又说。
“追有何用,适得其反。”另一人不同意。
“也是,他逃不掉的。”两人达成了共识。
月缨缨拉着薄言君穿梭在树林间,她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脸涨的通红,只是一股劲儿地往前冲,手心的温度烫到她想要叫出来,脑袋此刻一团乱麻,根本生不出任何想法。
直到走近净心湖后,湖边的冷风吹拂才让她清醒。
“抱、抱歉……”松开手,月缨缨不好意思的低头,“走这么远也不知道停下,社长你肯定累了。”
薄言君罕见地不敢看她,也挪开视线:“没事,我不累。”
两人沉默了片刻,但就是沉默也是窃喜的,因为此刻两人是在现实中相遇。
“上次的副本,又是社长救了我。”月缨缨怯怯地说,“如果不是社长杀了那海神,我肯定会死的。”
薄言君摇头:“没什么,也是运气好,在最后一刻领悟了剑技。”
月缨缨飞速地瞟了眼他,又赶紧收回,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无论如何,社长都是我……最重要的,恩人。”
恩不恩人不要紧,重要的是“是她最重要的”。
薄言君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收紧。
“哦对了,我有礼物要送你。”月缨缨从裙子夹层中拿出手机。
现实里的游戏空间可以存放东西,这一点是她下午觉得穿裙子不太方便拿东西,去问的系统,系统“偷偷”告诉她的。
【告副本审查官,游戏空间是可以被召唤出来的,但这件事请您一定不要跟旁人说,请用手机来做掩护吧】
是一枚外形印有云月的香囊,穗子是蓝色的。
“这个是我自己做的,虽然外形看起来像荷包,但它确实是个香囊……”
送荷包和香囊有异曲同工之妙,荷包更多的是交往的定情信物,香囊虽也有此意,但更多的是羞涩,意预伴君侧。
月缨缨双手捧着,递给薄言君。
“不过里面装的不是香,是另一种东西。”她紧张地说话都在抖。
深呼吸稳住神态,月缨缨抬头看着薄言君道:“希望社长能回去再打开看。”
薄言君捏了捏里面的东西,像是个编织的小东西。
他点头,收进腰间。
四目相对,无言,但传递的情意还是让两人都不自觉撇开脸。
“对了社长,你app上的社交账号是你自己在运营吗?”
薄言君摇头:“在主家手里。”
“那开放市场的事你知道吗?买卖道具你会经手吗?”
薄言君又是摇头:“这件事我倒是知道,但积分不归我管,有关道具的知识我会系统性学习。”
“这个……还能学习的吗?”
薄言君点头:“所有种类全一了解。”
月缨缨面色凝重,她第一想法就是社长没有自由时间,那么多道具全部熟知得背到什么时候,而且还是在开放市场以后。
她叹了口气:“你看上去并不开心,可是我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帮你。”
办法是有的,是摆在台面上的。
联姻之后,她有绝对的权力分割薄言君和姬姓氏族,但这么做有两个前提:社长是否愿意?
两人之间的情爱月缨缨是了解了,但薄言君呢,他了解了吗?
第二个前提:姬姓氏族愿不愿意放人?
对他们来说,薄言君是影子,一辈子都只能当主家的狗,没有任何权力能对主家说不。
或许这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