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就持续到这里。
散场时,月缨缨仍旧一动不动,还看着地上变成冰的残渣。
她神色有些木讷,手捏成了拳头,面上倒像被吓得丢了魂的人,冰冷且毫无生气。
一直到薄言君晃了一下她的胳膊才“叫醒”她。
“啊?”月缨缨抬头的眼神很单纯,像个发现新鲜事物的小姑娘,亮亮的还有点执着。
“怎么了?”她问。
“没事。”薄言君带着她走,“该回去了。”
转头,月缨缨的神情才逐渐阴鸷。
前车厢的人,在实行虐待啊。
真是……不可饶恕的人渣。
“不帮忙吗?”
“啊?”
月缨缨不解地抬头。
薄言君停下来,松开她的袖口,转身看她:“你不是很同情他们吗?不行动?”
“我……”
月缨缨实在没想到,社长居然会这样想。
她以为没人会想要个多管闲事的队友,所以她连真正的想法都没有表现出来。
虽然这份认可让人惊喜,但是。
“我没能力。”月缨缨的眼神黯淡无光,像是掉进了漆黑的墨里。
“这是场差距极其悬殊的对抗,即便科蒂斯能成功到达前端,我认为威尔福德也不会让他成功。”
“他们不知道,但我们清楚,这里是生存游戏,过程绝不会顺利。”
月缨缨仿佛已经预见了后续:“这些人都会死吧,前车厢的人,会将后车厢全员清缴。”
有了两个副本的经验,只要收集的线索足够,游戏会怎样发展也能一眼看穿。
除了唯一的变数,玩家。
她突然有些疑惑:“社长,你不是觉得npc都是蝼蚁吗,死便死了?怎么……”
心疼起人命来了?
薄言君不置可否,大方承认:“蛋白膏太难吃,我不喜欢。”
月缨缨:“……”
好耿直的原因。
倒也符合社长的人设。
她笑嘻嘻地说:“再忍忍吧,十五天而已啦。”
有机会的话,下个副本再为你拯救世界!
*
“检疫”事件过后,末节车厢的人仿佛活了起来。
科蒂斯指挥壮劳力将汽油桶改造的床铺收集起来,滚到车尾进行组装,花了两天的时间做成了一排竖着的“攻城梯”。
月缨缨认为这些是用来卡门的,长度大概刚好卡四道隔离车厢的门。
列车上的时间过得还算平静,闲暇之余她就待在班尼的兄弟身边。
两兄弟长相相似,他的表兄弟在月缨缨来之前会打下手,在月缨缨来之后就专职画画,速写一绝。
月缨缨跟着学了两天,莫名其妙就会了,在废纸上画了一幅宇宙星河的画,她说这是抽象画,真正的表意是擦剑的薄言君。
表兄弟名字叫丹罗,他觉得月缨缨在欺骗他,这种程度的画不可能两天学会。
“你小时候一定学过吧。”
“没有。”
“你一定在吹牛。”丹罗闷闷的想,“我学画画可是踏踏实实学了三年才能落笔如神,你一定学过。”
月缨缨画着速写,心中有点对自己的天才技术不自信起来。
难道她小时候真的学过?
可是……没有相关记忆啊。
丹罗拿着一幅肖像找到托马斯,断臂的他虚弱的躺在诊治床上,班尼正在照顾他。
原本半死不活的托马斯在见到丹罗后突然恢复生命力,用独臂撑着自己坐起来:“安迪在哪?快让我看看我的安迪!”
他抢过肖像看了眼,绷不住痛哭起来。
接受治疗的塔妮娅也抓过丹罗喊:“还有我!还有我的呢?”
“在这儿。”月缨缨是见过缇米的,她画的十分传神。
“我的缇米……”塔妮娅泪眼婆娑,“他喜欢玩球,班尼才刚给他做出一个球来。”
末节车厢的动静逐渐扩大,“攻城梯”的制作正好在旁边,塔妮娅抓住时机和指挥的科蒂斯商量:“让我加入吧,我也想救缇米。”
两人争执了一番,科蒂斯表明自己不太想让她介入。
“我一定要去!我要去前车厢教训那黄衣服的娘们儿!”
她以力气大为由试图说服科蒂斯。
两人边聊边走,离得远了就不太能听清楚在交谈什么。
月缨缨本想跟进,但班尼突然让她去取酒精过来。
“好吧。”
酒精在倒数第二节车厢,这里很宽敞,没多少床铺,是货运车厢改造时留下的。
月缨缨迅速取了装酒精的盒子就要走,转角却见几个穿夹克的人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