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有两个选择,转弯,面对疯子,或者前进,赌一把里面是卖猪肉的。
月缨缨又想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玩家混在刚才的工作人员中,亲眼看到她走过去,并准备像伏击前一个人一样对她动手。
想到这她立马警觉地往后看去,并没有人。
再也不犹豫,月缨缨背靠着墙慢慢摸过去,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看——
斜前方的墙壁被挥洒出一道动脉大出血的痕迹,尚未凝结的血珠缓慢地滑落,留下长长的拖痕,地上杂乱无章地躺着数具尸体,黑西装保镖压着质朴的农民工,白衬衫侍者躺在职场精英的怀里,脖子被戳了个窟窿,死不瞑目。
这一切都跟月缨缨想象的大相廷径,脑袋探得太狠再收回去也来不及了。
她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利落地将刀从橙色衣服男人的脑袋里抽出来,他随手一甩,上面的血就被挥在地上。
“社长?”
薄言君回头,冷眼盯着她。
月缨缨拔腿就跑,没出几步便听见身后“噗通”一声。
几分钟后,她认命地跨过四十几具尸体来到胡同的最角落。
“这是在黑帮火并吗?”
月缨缨扶起薄言君躺好,脱下他染血的外衣,还好,没受伤,血不是他自己的。
具体情况还得去医院检查。
正要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手腕被一把攥住。
“月缨?”
薄言君醒了,声音虚弱,视线模糊:“别去医院。”
语气无情地像是道命令。
月缨缨看着又晕过去的金主大人叹了口气,终究是心软了,拒绝不了一位帅哥的请求。
“好重啊!”她扶着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实在吃力,走出胡同口她随便用两百块钱拉了两个大汉帮她带到车内边。
“哎妹妹,你大哥他是被人揍了吗?怎么我这手上还沾有血啊?”路人扬起手心。
“不,他刚从杀猪场出来,被吓晕的。”她随口敷衍。
演讲还在继续,先前拉住她的人远远跟她对上了视线,月缨缨见状迅速开车驶离。
她武力值不高,实在应付不来疯子。
薄言君不让去医院,月缨缨只好在街边找了家私人诊所。
简单的抽取血液样本后,检查出是中了新型迷药,没有体外伤,但因剧烈运动加剧药效,相当于被打了一针用于制服野兽的麻醉针,得要个四五天才能醒来。
“四五天?”
这可是生存游戏,昏迷四五天可还了得?
在月缨缨看来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是危险的,她不能放任社长不管,尽管他是个npc。
毕竟地上的尸体少说有四十几具,而玩家加上她也才三十个,薄言君肯定不是跟玩家有矛盾。
至于是否是好人,月缨缨觉得能经营这么一家正义的报社,还按时给她发工资的人肯定不坏,起码不会迫害她。
就是资料上显示社长已经三十五了,长得倒是过于年轻。
或许有必要请教下保养秘方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她将薄言君带回了小出租屋,还把唯一的一张海景床让给他睡。
自己则把一张超大的羊绒毯子铺在地上,将就着休息。
都城生物研究所,观景台上。
【培养皿】正在运行,市长居高临下的看着它,眼中些许欣慰。
“安教授,你看,我们的母亲正在哺育它的孩子呢,它是多么的……”
说到这他停顿,表情欣喜又复杂。
“伟大?”安教授接过他的话,认可地微笑,“是啊,它很尽职尽责呢。”
发布会失败的第二天,残留在实验室内的尸体被清扫干净,无数的研究人员没有对阴虱感到恐惧,那只是只失败的作品罢了,科研总是伴随着数次失败不是吗?只要能控制当量,愿望马上就会实现!
新的助手颤抖着将虫卵从左端输入,巨大的甲壳虫机器再次亮起盾片,他的下方站满了无数的研究员,这些人注视着机器盾片的缓慢亮起,心中激动无法言喻。
“我们的同胞就要诞生了!”市长指着机器上的斑驳锈面,那是昨日的同胞撒上去的鲜血。
“让我们欢呼吧!为了新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