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席散人空。
陈天福静静地坐在南书房喝了几壶茶。
陈荣坐在他的对面,看着茶桌上一张张字条,每张字条上分别写着一个名字,有黄大明、黄小明、陈新生,也有陈立松、赵大富、田边、李飞脚等人。
他指着问陈天福道:“陈新生是风山政委,这陈新生又是什么人?他也姓陈?咱们陈庄没有这号人啊!”
“绝不是咱们陈庄人,外来的。”
“他还差点把田边给毙了,挺牛的。不过也得感谢他,给了我们救田边的一次机会。”
陈天福突然站了起来说道:“没想到这个赵大富,还真能给咱们惊喜!走,跟我去见田边。”
“现在去见田边不大好吧?晚上再出门吧。”
“无妨。你开车,我换一身衣裳坐你后面。”
“也对,毕竟我还是警备队的人。”
……
黄家大院现在门口上挂了一个牌子:“刀风镇警备队指挥部”。
黄庄入夜后,周遭一片漆黑,唯有这警备队指挥部灯火通明,门外三步一岗,个个手中抱枪。
南书院,田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你现在不能动他,皇军要消灭风山,还得靠他呢!”
陈天福问道:“你要靠他围剿风山吗?”
“明天,我明天就部署进攻风山,消灭田城皇军的眼中钉!”
“田边君此次带多少兵力到刀风镇来?”
“一个中队。”
鬼子的步兵中队辖三个步兵小队,两百多人。
“田边君轻敌了。区区两百的兵力,也想打下风山?田边君是不是觉得,风山就台风天晚上那么几个人呢?”
“那我可以再从田城调一个中队来。”
“这就对了。多调些兵来就保险些。谨慎些总是好的。”
在刀风镇,这两年风山的势力一直都很神秘。
大家都知道,风山游击队的装备落后,而且风山并没有拥有像刀峡那样的天险,可是要想消灭他们却没那么简单。
黄大明当年曾带着他的警察队上山去“剿匪”,最终铩羽而归。后来田城的正规**也去了,但是他们找不见风山的人影,却莫名其妙地损失了一些兵、少了几杆枪。
陈天福正愁着如何打风山,而现在田边想复仇,终于决定要打风山了,对他来说真是喜事,便提议田边多带些人打。
田边面无表情:“既然有人带路上风山,陈立松就没什么用了,那把他们几个都处决了吧?”
陈天福却说出他来见田边的第二个目的:“不不不,说不定以后陈立松还有用。留着吧,明天就把他们放了。”
“把他们放了?”
陈天福阴沉沉地说道:“是,放了。你放心,这几个贱民在我们眼里就跟蝼蚁一般,想捏死他们时,随时都可以动手,刀风镇就这么大,他们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也对。人,本来就是您送来的,我只是代您看守罢了,天福君您说的算。”
“我不仅放了他的妈妈、妹妹与妹夫,还要给他一块可口的糖果。”
田边对着陈天福笑了:“这才是天福君的作风!哈哈哈!”
……
从田边那里回来后,陈天福总觉得一点哪里不对:“陈荣你看,如果让鬼子把风山消灭了,你说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肯定有好处,田边替咱们简风少爷报仇了,咱们不用浪费一枪一炮,就能指挥鬼子替咱报仇,何乐而不为?”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希望田边就把风山给灭了。风儿之死,我总觉得得自己亲自报仇。”
“天福哥,我明白您的意思。其实不单单是报仇之事,谁替风少爷报仇,也都是替咱们办事。但是风山一灭,鬼子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刀峡了。”
“风山与刀峡都被鬼子灭了后,那咱们的死期也近了。”
陈荣听陈天福这么一说,吓出一声冷汗。
“赵大富这小子呢?他还在林花房里吧?”
“他来了之后就没走。”
田边与赵灵娥在,那个院子赵大富就呆不住,陈天福也知道。
原来他没有黄家大院时还有镇公所,现在镇公所倒塌了一部分,虽然清理了,也住不得人,所以他就往陈天福这里跑。
说是不想听到赵灵娥对田边嗲嗲的声音,其实他来陈家大院,还是惦记着他的花花。
“你帮我把他给我叫来。”
“好的,天福哥。”
一会,陈荣带了赵大富到了南书房。
陈天福一见赵大富进来就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赵队长,这样,我这房子也够多,给你留一间吧。以后只要田边先生在咱们刀风镇,你就到我这里来,可以吗?不过,得委屈赵队长住在前院客房了。”
“陈老爷说笑了,小的不敢。”
“不仅如此,你在这时,我还叫林花陪你。”
赵大富一听这话吓得赶紧离开了椅子,立即脆在陈天福面前,伸手使劲地拍打着自己的脸,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陈天福面无表情地过来扶起了他,说道:“你想多了。女人不过是衣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