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一觉得程昱很奇怪。
她相亲，是她的事情，和程昱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程昱看着她的眼神，隐约从其中看到了一丝厌恶。
程昱莫名很不喜欢她这样看着自己，“薛一一，我们好歹是同学一场，难道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是，我不想看到你，怎么了？”
薛一一很不耐烦。
程昱有些挂不住面子，“可是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之前很喜欢和我说话，也不会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念高中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
薛一一听到这话，冷笑连连：“程昱，所以你是想在我这儿刷存在感？”
“我……”
“是，我上高中的时候，是很喜欢你，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程昱，我们现在充其量就是邻居，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你有什么权利说这些？”
薛一一是真的生气，就好像这些年来积攒的怒意，一瞬间喷涌而出。
“程昱，我求你了，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我当年犯过的蠢事，你每出现一次，我都会更难受，我请你看在以前我帮过你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好吗？”
薛一一这辈子，只喜欢过程昱一个人。
这是他年少时代唯一的光。
是她高中最大的梦想。
念书的时候，她做梦都想多和他说几句话，但现在，她看到程昱，只会想起当年的事情。
一遍一遍的在他耳边回响。
一遍一遍，提醒着她，不要再犯过去那样愚蠢的错误。
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是一件错事。
程昱看着她的脸，有话想说，却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薛一一没了耐心，转身离开。
她说的都是实话。
程昱每出现一次，他的心就会被多扎一刀。
一刀接着一刀，密密麻麻的落下来，她的心早就被刺破了。
她回到家，浑身体力消失，靠在了门板上。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一再遇到程昱。
她闭上眼睛，坐在地上，捂着脸，浑身都在颤栗。
程昱很晚才回家。
薛一一说的话就像是被镌刻进了脑子里，一遍遍回响。
薛一一说，他的存在，会让她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程昱努力的想，想要找到每一处细节。
……
“薛一一，起来了。”
男声落下，薛一一缓缓抬起头。
看到程昱拿着书站在面前：“这是我昨晚做的习题，你帮我看看做的对不对。”
薛一一呆呆的点头，拿过书本，红着脸拿出红笔。
帮他核对答案。
程昱现在跟着她学习，到也还算努力。
只不过，他好像对学习不感兴趣。
他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根烟，香烟袅袅升起，少年好看的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雾。
他不抽烟。
但是他口袋里，有很多烟。
最近带着烟，是因为胡蝶说，抽烟的男生挺帅的。
他尝了一口，难吃得很。
但他为了讨胡蝶欢心，会在兜里揣两包烟，偶尔点燃一根，看着香烟燃烧殆尽。
薛一一很讨厌闻到香烟的味道。
她皱眉，看向了程昱：“程昱，你能……”
“不能。”
程昱摇头：“等会胡蝶就来了，我要在我身上留下烟味，这才是男人味。”
薛一一：“……”
她不说话，低头继续看习题。
教室里没什么人，程昱和她都没说话，安静的过分。
许久之后，程昱看向了薛一一。
“薛一一，你每天学习，不累吗？”
薛一一从早到晚，都是学习。
背单词，背古诗词，刷题，背单词……循环往复，他看着都累。
薛一一摇头：“为什么要累？”
学习是很快乐的事情，为什么会觉得累？
听到这话，程昱有些感慨：“我要是有你一半努力，我父母都能省心了。”
薛一一挠头，有些怯懦。
“那你可以更努力。”
“我压根不是学习的料子，我宁愿做个厨子，也不愿意学习。”
要不是因为胡蝶，他早退学了。
薛一一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但她没多说，将习题集递过去：“全都正确了，我先走了。”
“慢点。”
程昱拿过书本，慢悠悠的扔进书桌里，按掉了手中的烟。
“周末有空吗？”
“啊？”
周末？
周末……薛一一要学画画。
她高三的时候，还报了兴趣班，好在父母没反对。
“周末我想和你出去逛逛，顺便买点礼物。”程昱也没掩饰自己的目的。
薛一一闻言，原本的激动荡然无存。
她想起来了，薛一一下周一生日。
他应该是要给她买生日礼物。
“我周末要学画画，没时间。”薛一一不想看到他对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