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芳有些诧异。
王莲更加内疚：“桂芳，妈知道妈以前有些偏心，总觉得她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坏不到哪儿去，可是如今乔乔差点丢了命，我不能再纵容她。你想怎么办都行，但你别不理我——”
王莲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妈妈之前错了。”
石桂芳也不是心硬的人，眼角微微湿润：“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您别说了。”
“妈！”
看着这母女俩眼泪汪汪的样子，林念婉一下就炸了。
林念婉一下就炸了。
她找王莲是为了给女儿求情，而不是让她说这些有的没的。
王莲脸色骤变：“你给我闭嘴！”
“妈……”林念婉被训斥了，脸色挂不住了。
“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前几次我念在她是我亲手带大的份上，放过她一次又一次，现在倒好，她差点要了乔乔的命！”
王莲越想越觉得难过：“若是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收养你！”
林念婉脸色骤变。
她冷静了好半晌，转头看向了石桂芳：“姐，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小婉一次？”
石桂芳妈没了后顾之忧，自然不会留情。
“不可能。”
“我女儿还躺在病床上，你作为宋小婉的母亲，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甚至没有一点歉意，只想让你女儿安然无恙，我凭什么放过你？”
石桂芳冷笑连连：“你嘴上叫我一声姐姐，但我们俩交集甚少，我们之前有什么情分？试问，如果是你女儿躺在病床上，你能轻易放过罪魁祸首吗！”
林念婉被怼的脸色发青。
当然不可能。
顾大明看出了她的想法，“宋夫人，你请回。”
言外之意，这件事没得谈。
林念婉脸色青白交加，终究是坚持不住，扭头离开。
王莲擦了擦眼泪：“大明，桂芳，这件事我会告诉你爸，到时候给你们一个交代。”
宋小婉是他们养大的，做出这种事情，他们实在是没脸皮站在这里。
若不是担心顾乔乔……
王莲恨不得现在就去警察局，好好的问问宋小婉，为什么要下这样的狠手。
石桂芳心尖泛软：“妈，您别激动，先坐会儿。”
扶着王莲坐下，夫妇俩陪着她聊了些过去的事情，气氛逐渐好转。
……
疼。
浑身都像是被拆解过一般。
黑暗散去，顾乔乔的脑子里闪过零碎片段，血腥的海洋混合着恶臭袭来。
“啊！”
顾乔乔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乔乔，你醒了。”
“乔乔，你吓死妈妈了！”
石桂芳看到女儿醒了，一把将她抱住，呜咽出声。
顾大明眼角泛红。
顾乔乔缓过来之后，抱住了石桂芳：“妈，你别担心，我现在没事儿了。”
石桂芳闻言，连忙松手。
“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吃点东西？”
顾乔乔摇头，她刚刚醒来，身体还比较虚弱：“没事，我躺会儿。”
她看了一眼病房，没看到陆墨城的身影，有些失望。
“阿城去找律师了，估计快回来了。”
石桂芳看出了她的心思：“你先休息，我这就去告诉阿城。”
顾乔乔没能第一时间看到他，不失望是假的。
但她知道，陆墨城在为了自己奔波，她不能难过。
“好。”
顾乔乔看到王莲不安的模样，也能料到先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婆能帮她说话，她已经很高兴。
“外婆，让您担心了。”
听到这话，王莲眼泪不住的往下掉：“乔乔，以前都是外婆做的不好，委屈你了，以后外婆只有你这么一个外孙女。”
顾乔乔刚醒来，精神不算好。
没说几句话，便再次睡了过去。
王莲担心林大奎受不住刺激，没呆太久，便离开了。
石桂芳松了一口气，躺在沙发上，盖着被子阖上了眼睛。
累的。
陆墨城联系了几个还不错的律所，咨询了一下相关的事宜。
宋小婉非法囚禁他人在先，又曾经教唆杀人，证据确凿。
一旦起诉，最少三年。
离开律所，直奔医院，刚走入大厅，就看到林念婉走了出来。
他脸色一沉。
林念婉也看到了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阿城，你回来了，你帮帮小婉，小婉知道错了……”
陆墨城冷漠的扫了她一眼：“宋小婉，必须付出代价！”
林念婉咬牙：“阿城，你可别忘了，小婉这么多年对你很好，她是真的喜欢你，想嫁给你。这么爱你的姑娘，你错过了，以后你真的遇不到了！”
陆墨城是她理想的女婿。
英俊帅气，出身优渥，事业有成。
最主要的是他母亲去世，没有所谓的婆媳矛盾。
“她喜欢我，关我何事？”
陆墨城轻笑出声，“法院传票很快就会送到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