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也道:“说得是,就于谦那个臭脾气,得罪人来那是家常便饭。办事儿又不屑背着人,真要让他知道了,估计没几天就有人惦记着杀了他。”
辽王道:“总之,此事干系甚大,须得小心从事。奈何本王实在没个妥善的主意。只能劳烦几位从长计较。”
四王面面相觑,郑王难为情地道:“这事本王也没什么主意,谁不知道本王是个粗人?王弟,看你了。”
襄王思忖道:“想要让此人露出马脚,着实不易。不过眼下确实有个契机。朝廷素来提防江湖武林人士,前不久,那个什么洞庭剑会因丁沐霖未能彻底办完。这几日,朝里有人建议借个名目继续操办。一来可以笼络江湖武林人士为我大明所用;二来可以仔细盘查,肃清丁沐霖的党羽。由于此事计划在京城举办,朝廷那边议论纷纷,此人倒是颇为支持。若他包藏祸心,必定借机搞出点名堂。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
宁王蹙眉道:“聚集一群江湖人士到京城,这谁出的馊主意?”
郑王不悦道:“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徐有贞了。这人跟个长舌妇似的,馊主意一个接着一个。哼!说是想借着江湖武林的力,对付魔教和瓦剌,然后再借此继续削弱江湖势力。哎呀,他徐大学士才高八斗,可江湖武林的那伙人就全是傻子?主意一出,内阁里的个个摇头。他和那几个狐朋狗友倒是上下撺掇。”
鲁王沉思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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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徐有贞这个主意也有些意思。京城那边倒不用担心。天子脚下,调度明白,哪里还怕什么江湖中人作乱?嗯,要是这件事利用好了,可谓一举多得。”
襄王道:“此事八字还没一撇,不过那人确实是支持的,本王觉得有些蹊跷。后来,本王去了一趟太微馆,广成君闻言,只是笑了笑,说了三个字:借、藏、复。又嘱咐本王应当促成此事。本王虽然不是十分明白,却也觉得另有玄机。现在看来,我们倒是真能利用利用此事。”
鲁王神秘地一笑,道:“连广成君这样的大人物都赞同,我们不妨就行个方便吧!”
辽王会意道:“甚好。”
就在此时,舱门打开,几名卫士拖着一个浑身血污,手脚戴着镣铐之人走了进来。那人浑身是伤,已经根本站不起来,被卫士架起拖至舱中便被扔到了甲板上。
那人瘫倒,散落的头发遮住了面目。
郑王十分好奇,凑近了点,看了好一会儿,惊呼道:“咦?辽王,此人不是你府上的总管孙涣吗?怎地——”他突然醒悟过来,眸中不由得带着几分寒意和赞许,咬牙道:“好个丁沐霖,好心计,好盘算!”
宁王倒是面不改色,似乎早在意料之中,道:“潜伏在王府这么久,想来能挖出这个人来,也忒不容易了?”
辽王喝了口茶,略带几分自嘲地道:“恰恰相反,倒是颇有几分容易。做了王府中十多年的总管,本王还真是没想到他会有今日。其实上次在岳阳他就有点怪,本王倒没注意。谁知回到王府以后,本王就觉得他有些魂不守舍。于是暗中观察,发现他竟然私下与丁沐霖传递消息。可恨那中间传消息之人太过狡猾。本王派去的高手未能将其缉拿,不过孙涣却也因此暴露。本王用尽了酷刑,总算撬开了他的口,才得到了如此多的消息。”
郑王“呵”了一声,道:“要是该问的都问完了,就把他宰了吧!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死了最好!”
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孙涣闻言,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用双手支撑起半个身体,向辽王哀求道:“王爷,王爷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小人的确对不住王爷,可小人……可小人从来没有谋害过王爷啊!”
“从来没有谋害过本王?”辽王仰天打了个哈哈,面色一寒,“你若真有心谋害本王,本王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他霍地从太师椅上站起,快步走到孙涣面前,一脚将孙涣踢得老远,怒道:“做狗都做得朝秦暮楚,本王还留你何用?”
手臂一挥,两旁卫士将孙涣拖了出去,不久,便听到“扑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坠入了江水里。
鲁王摇了摇头,叹道:“人心难测呀!”
辽王怒气不息,胸膛起伏着,恨声道:“这条狗不死,本王可是不依。须知本王对他颇为信任,就连当初进宫也着他前往,所以就连皇上……哼,所以他非死不可!”
襄王疑虑道:“就这么扔进江里,尸首要是浮上来,怕是会节外生枝。”
辽王道:“无妨,此处江底暗流汇集,沉下去的东西也就是沉下去了,断然不会浮上来。”
郑王好奇地道:“你这么了解?莫非……”
辽王轻轻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无他,唯手熟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