獳天翩然落地,自信地看了一眼对手,对方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子,都没站起来。 按照比赛的规则,锣声停止之时,得点多者亦或者将对方击倒不能再战者为胜。 所以,很明显,獳天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尤其是他最后这一记闪袭膻中穴,凌空豹子摔跤的招式,更是赢得了包括城墙上皇上在内的所有人的齐声叫好。 契丹人本就崇尚武力,自然明白,就这一记暴摔,在战场上就足以取对方性命了。 可偏偏这时候,评判之一的髡发大胡子站了起来,躬身朝城池上的皇帝一拜,然后当众高声道:“这一局,我裁定胜利者是我契丹武士哈松岸田。按照点数,两人最后击中对方均是四点,但岸田是先完成了四点,所以,两者相平取其先,这没有什么异议,如今结果已出,还请陛下下旨册封。” “怎么就没有异议了?”此时萧恒武马上也站了出来,朝城上一拜,大声道:“虽然两人均是四点,可大家看的清楚,这位燕山来的武士,可是在最后时刻完成了绝杀反击,如今哈松岸田已经站不起来了。按照跤弈的最终规则,被击倒不能站立着不论点数,皆为输的一方。” 髡发大胡子大声道:“可哈松被击倒的时候,锣声已经停了。” “非也,在下看的清清楚楚,是哈松先倒地,后锣声。所以,他输了!” “萧恒武,你这是有意偏袒!”髡发大胡子厉声道:“当时的情形,不过是刀光火石之间,你怎么分辨清锣声和哈松落地哪个在先?这个燕山土人乃是耶律吉光引荐,前两日,有人看见你和耶律吉光私下饮酒作乐,交谈甚欢,我怀疑你们这是结党营私,排斥异己。” 萧恒武冷声喝道:“司马锡悦,你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是何居心?谁不知道你司马锡悦和哈松岸田家族私交甚笃?要我看,你才是混淆视听,扰乱纲纪,为了怒舔哈松一家,你是连最起码的做人尊严都不要了。” “萧恒武,你敢骂我?” “骂你?惹急了我还要打你呢,我乃是承天太后的族侄,是朝中大员,除了军职,还身兼这南枢密院的监察使,你敢徇私,我就真敢打你。” “你……”髡发大胡子不敢硬来,转而朝皇上进言道:“陛下,萧恒武嚣张跋扈,以皇亲国戚自居,不把国法放在眼里,我请求陛下主持公道。” 不管是萧家还是司马家、哈松家,都是中京权贵。 皇上并不想自己搀和其中,便看了一眼那身穿道袍的第三个评判道:“刘先生,您深谙武学,又是我大辽中京的知国事,还是今天三大评判之一,你的意见呢?” “是,陛下,臣确实有话要说。”刘先生缓缓而出,打量了獳天两眼,望着地上的哈松岸田道:“哈松家乃是契丹武将世家,如今大辽正是用人之际,若能选拔一个哈松家族的能战之士出任前将军,那再好不过了。” 趴在地上的哈松岸田和司马锡悦闻听此言,不禁暗喜。 可这位刘先生话锋一转,继续道:“当然,这前提是,这位哈松家的少爷,得是真才实学的将才。如果两人都有本领,我大辽国难不成还不能同时容下两位青年才俊?” “那先生的意思是……” 刘先生一笑道:“以我看,他们中的两位,有个人作弊了。所以,还请那位作弊的人自己主动站出来,我请陛下赦免你。其实以你的本事,在军队中当个将军本绰绰有余了,何必为了今天头魁之名,落得个欺君之罪?”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纷纷议论,究竟是谁作弊了。 哈松岸田抬头看了看司马锡悦,有些扛不住了,想主动交代。可司马锡悦却摇摇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两位,若是还不站出来,那欺君之罪可就坐实了。”刘先生大喝道:“来呀,取两碗鸡血来。” 此时哈松岸田明显慌了,司马锡悦连忙朝刘先生道:“海蟾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刘先生一笑道:“没什么,我想请陛下下旨,让两位勇士各饮一碗鸡血,以壮虎胆。” 司马锡悦还要反对,可城池上的皇帝却已经摆手道:“一切皆由刘先生安排。” 说话间,两碗鸡血奉上。 獳天毫不在意,举碗一饮而尽,豪爽之态,恍若虎狼。 可这哈松岸田接过碗,却哆嗦起来,眼看着半碗鸡血就洒了出来。 “看来哈松少爷受伤了,就由我来帮个忙吧!”刘海蟾说着,走上前,扼住哈松岸田的下颌,径直将半碗鸡血灌了进去。 鸡血下肚,立刻见效。 哈松岸田登时如老猪劁蛋一般,悲号一声,满地打滚起来。其身上刚才还坚硬如铁的肌肉,霎时间变得软绵绵,身上也出现了一条条青紫色的毒斑。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