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审查结果是,被带来的这些女僧并没有身份特殊之人,皆是原来就在佛国的僧尼。
药师佛也长出一口气,内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可他也奇怪,须弥山虽然大,可护卫的僧兵阇伽也多,她究竟藏在哪了?如何做到无声隐遁的呢?
“释迦佛主,您是不是压力太大,想的太多了?”
既然雪灵儿没有被发现,那药师佛就底气十足了。
他面色平静地看着释迦,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释迦略显失望,面对着药师佛挑衅的神色,他嗤笑一声:“或许吧。托药师的福,没有外来的奸邪岂不是更好?不过,我可以失误很多次,但有些人的命只有一次,只要被我抓到,她必死无疑。另外,药师佛爷,您说,阿閦佛此去东征,能打赢吗?”
提到阿閦佛,药师佛就无法淡定了。
论权力手腕,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释迦的对手。
眼下,阿閦佛输不得。只要输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而自己这个人质,也将上断头台。
可要想赢,谈何容易?
药师佛东征,本来就是出尔反尔,罗卜会配合他演这场戏吗?除非,他能领悟到阿閦佛的用意。但大军当前,罗卜愿意输一次吗?
“阿閦佛一定会赢的……”药师佛故作镇定一笑道:“师尊他修为高深莫测,有遮天盖月之本领,绝不输于东方任何人。况且,整个佛国乃是守土固本的正义之战,上下团结一致,胜利一定会归于我们。”
“好,说得好啊,我们是正义的一方!阿閦佛爷归来之日,我必定亲自下山相迎,并广召四海,敕勒其功绩。”释迦佛道:“到那时候,内乱已平,外患已攘,药师佛作为和我一样仅存的世佛,就主持遮天山,和我共同主掌握佛国。”
遮天山是谁的地盘?
那是弥陀的禅院。弥陀和释迦长期对立,各持一政,刚刚死在东方,尸骨未寒。
释迦此刻却要让自己主政遮天山,这分明就是在警戒自己。
药师佛面无表情道:“释迦佛抬举了,药师早就不是世佛了,我也无心政事。等阿閦师尊归来,我请愿随其南下,到南极琰浮静修,从此不问俗世。”
“这样啊,那就可惜了。”释迦佛摇摇头,叹口气道:“不过,人各有志,药师一心求法,我也支持。但这一切,还要等阿閦归来再行定夺。”
一个是咄咄逼人,一个是顺水推舟。
话已至此,两人之间再无言语。
释迦出了大雄殿,还是觉得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来呀,继续给我搜,将须弥山九宫十洞三十二殿都给我搜一遍,我就不信,一个东方来的女人还能藏在哪!”
在东去葱岭的路上,渡信已经极尽自己的速度。
可对于她来说,这条路未免太陌生了。
而且,这一路上,既有已经潜入佛国的妖兵,还有伺机而动的僧兵,她的身份特殊,中低层的五行军人根本不认得她,一见她乃是僧尼打扮,便认定了她是佛国余孽,疯狂追杀。而僧兵们也对这个唐突出现的菩萨格外在意,毕竟渡信的相貌太引人瞩目了……如今四处战火,一个菩萨为什么形单影只孤身朝东?
渡信不是打不过他们,可她不想在纠缠上浪费时间,所以,这一路走来,几乎是边藏边行。
费劲了心思,躲过了重重阻挠,终于来到了葱岭的隔界山下。
好在上次送罗卜离开的时候,听过罗卜说起过这进出佛门的口诀,因此渡信轻松就打开了地下城的佛门。
渡信纵
身而过,置身在了黑暗的疏勒城中。
虽然现在身为菩萨,可冥修的本事还没忘,她一点指尖,一抹幽蓝的冥火便亮在了掌心之中。
靠着这丝莹莹之火,总算是看清楚了脚下的路。
但诺大的地下城四通八达,如何找到出口,进入大漠又成了难题。
正在渡信审视四周,选择方向的时候,突然,身后好像有个影子一闪而过。
“谁?”渡信警觉地转过了身。
可这影子却又转到了身后,无声无息,犹如幽灵一般。
如今的渡信,曾经的罗刹,专门追杀厉鬼恶魔的冥间杀手,怎么可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渡信突然双臂一震,周身一股冥修之力朝四象震荡而出,砰的一声,头上的石梁上一个东西被击中掉落了下来。
“哪里走!”渡信以为自己得手了,马上变化出一道法印,直接劈砍而去。
奈何到了跟前,掌风劈下,却见原来只是一具干尸。
这干尸头顶有洞,身上皮层尚在,但精气血神都已经消失了,从这装束看,应该是个番僧无疑。
渡信暗叫不妙,自己这是中计了,马上要转身闪避,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声尖嗓子的嬉笑声,一个家伙趁势扑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家伙胖乎乎的,看起来你笨拙的像个萝卜,但实际上却灵活异常,双手犹如死亡缠绕般扼住了渡信的肩膀,嘴巴奔向了脑袋。
“如此妩媚的鬼女,为什么要去做和尚,啧啧,可惜了,只能当做我的腹中餐了!”
这家伙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