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摩诃萨逃走,这些修行者纷纷叫喊着,要将其抓回去,交给不灭论处。
可道明却摆摆手道:“掳得其身,不得其心,既然他执意要走,就由着他吧。况且,再往前,离阎罗城太近了,谁能说没有罗卜的埋伏呢?万一罗卜突然杀出,咱们根本不是他对手。为了摩诃萨这么个叛逆,牺牲你我几百人,不值。”
其实,在道明的内心深处,他巴不得摩诃萨如此选择呢。
此番一旦出走,就意味着他自己所有的话都成了谎言。
这样的东西,不灭能饶恕他就怪了。
相反,如果是自己把摩诃萨抓回去,难免会让多疑的不灭揣测,自己是否有和摩诃萨争宠邀功的嫌疑。
哪有让他自取灭亡来的痛快啊。
时至今日,道明的内心里仍旧记着当初随地藏菩萨入佛国之后的情形,所有人的孤立和打压,让他一度绝望。当年的那群打压者中,属金刚手和摩诃萨这样得到家伙最为凶狠。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再等着这些人的报应。
他以为,凭着地藏在撕裂地狱的勤勤恳恳,随着藏门势力的扩大,这种局面会得到缓解,一旦自己的主尊菩萨高升一阶,就会追随者如云,从而一雪当年之耻。
可让他倍感失望的是,自己的这个师尊是个十足的呆子,只知道在撕裂地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渡,却从不知道去西方世界拉拢关系,拜谒佛祖。这么多年过来了,还是个普普通通的菩萨,回到西方世界,还是被孤立和打压的对象。同样是菩萨侍僧,自己在人家的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这种失望,终于在这次菩萨离开撕裂地狱达到了顶峰。
堂堂一个菩萨,仅仅就是因为不灭的一番威胁,就夹着尾巴离开了自己苦苦经营了上千年的道场。
道明内心里开始怀疑,自己死心塌地的追随到底对不对。
跟着这样一个不争不抢不怒不言的菩萨,还有没有出路。
人心里的信念一旦动摇,那离崩塌就是眨眼之间的事。
既然跟着菩萨浑浑噩噩如此,那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一个快捷的上升通道呢?既然要开始押宝,那一定要选择最如日中天的那位。
大概着是冥冥注定一般,恰好这个时候,不灭找到了自己。
既然能让菩萨狼狈离开撕裂地狱,那不灭不正是如日中天的那个嘛。
于是,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
不灭对他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传递回地藏身边的一切消息,尤其是和罗卜有关的消息。
道明也清楚,自己的这个师尊,对罗卜尤为偏爱,自己曾几次目睹过他们的见面和交往。以每次和罗卜分开后,师尊对这个年轻人的评价都是极高。
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在罗卜最危难的时刻,师尊却断绝了和罗卜的一切往来。他老人家,像是有意躲避罗卜是的……
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自己曾偷偷询问过父亲。
结果,自己的那个父亲,更是个顽固不化的呆僧,只知道侍奉师尊,压根就没有自己的半点想法。
好在,在自己没有传递回有什么价值的消息后,不灭给自己换了任务,那就是积极挑唆金系和藏门尤其是和地藏之间的关系。
这件事,自己就干的很漂亮了。
在无遮大会的前后日子里,金系和藏门的矛盾达到了巅峰。
如果说现在金系和不灭合作有十分功劳的话,自己的挑唆能占功三成。
也正是因为自己变相促成了这种合作,所以,自己才成了不灭的座上宾,也彻底高出了摩诃萨一头。
“道明菩萨,既然如此,那我们回去?”跟随者问道。
道明一笑道:“不急,所有人,都隐遁黑树林中,我先观察稍臾再说。我倒要看看,这摩诃萨是否和罗卜有私。”
道明和五百侍随隐遁林中。
再说摩诃萨,一口气奔驰了十余里,回到了阎罗城下。
而这一切,自然让一直主持城防事物的青面看了个正着。
摩诃萨尚未进城,我便已经得知了他回来的消息。
从他孤身归来的气势看,他和道明之间,已经有一个人在不灭那里受到了怀疑,而这人,极有可能是他。
既然如此,那就可以最后在利用一次此人了。
“阎罗,这回要靠你了。”我朝阎罗一笑道:“一会,你亲自出面招待此人。”
阎罗问道:“都需要我做些什么?”
“以自己被囚禁的姿态,将城中的情况实话实话。”我正色道:“摩诃萨在不灭那里,恐怕已经失去了信任,现在,你把所有真实的情况告诉他,那到了不灭那里,都将成为假消息。明白我的意思吗?”
阎罗一笑道:“我懂了,这就是弄真成假。”
我想了想,正色道:“既然要让摩诃萨深信不疑,恐怕,你得拿出点牛叉的信物来了,否则,我担心,他不敢再冒险去见不灭。”
阎罗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就把我的幽冥天子印给他,此物决对令人信服。”
“不成!”花木木断言道:“此物意义太过重大,虽然能唬住摩诃萨,但一旦此物落在不灭手里,日后不免会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