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行为虽耗了些时间,但也算利落,不至于惹人怀疑,空桐悦也从那小道姑的口中打听到了一些这两年宁城发生的事情。
回去时魅还高兴地拉着她去坊内的许愿墙。不得不说,这一行人里兴致最高的,莫过于她了。
“小月,这里有写许愿木牌的,要不要写。”
空桐悦其实对这类不抱期待,但架不住魅一脸兴奋,不好直接拒绝。恰好看见空白木牌盘放着的毛笔与砚墨,找了个由头。
“我不会写毛笔,要不算了吧。”这话空桐悦不是扯谎,她以前曾经试写过,可当真写出来以后,属实是状如鸡爪爬,歪扭得很,她自己都瞧不过去。阴阴别的笔都还可,到了毛笔就奇奇怪怪了。
“没事啊,我帮你写,月月有什么愿望啊。”魅相当贴心地说。
空桐悦才不觉得这是好事:“我看你就是想知道我的愿望吧!”
“嘿嘿嘿。八卦是人的天性嘛。”魅说着,目光却是有意往一边的上官云达身上带。
两人面对面呵呵笑,随后空桐悦装没看见她的有意引导,很淡定地说:“那一夜暴富吧。”
这话被走过来的云达和洪少天听到后,皆忍俊不禁。
“哇~还真是朴实无华的愿望啊~”夏墨旁听到后,面无表情吐槽着。
梁琦也笑了,不过是被夏墨那句嘲讽逗笑的。毕竟之前夏墨可没这么随意,在长辈面前从来都是有点端着的。到底还是个孩子,耍耍脾气才是正常的。
不过她也能感觉到,这孩子有意在避嫌,否则这话真当人家姑娘面前说,怕是要被来俩耳光。
一之宫魅:“呃...要不咱说点实际的。”说点好实现的,不然人家神阴听到后,大概会表示很难做。
“这难道不切实际么?”空桐悦灵魂发问,她觉得变成有钱人是每一个劳苦大众的终极梦想。
上官云达适时的出来打圆场:“我觉得吧..愿望本身不等同于梦想,梦想还是脚踏实地实现才更有成就感不是么?”说着,他走到空桐悦的身后,双手轻拍了拍她的双肩,行为稍显得亲昵了点。
空桐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给憋了回去。
那边的夏墨听到后,挑了挑眉。
他这话还真是漂亮且无用啊。
如夏墨之前所言,有时空桐悦嘴上不说,情绪却会表现在眼神里。她这会儿的眼神分阴在说——当咸鱼就是她的毕生梦想。
其次...
夏墨余光瞥了眼上官太太。他们能看到的画面,她自然也是能看见的。她这会儿的神态虽故作无事,可心中大概已是生了几分不悦。毕竟在院门口她与空桐悦讲话时便已经有点夹枪带棒。
他与上官云达不算熟识,可豪门中的家庭里相处都是大同小异,教育方面也是大差不差,多数是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相对的,在这种家庭里耳濡目染,被同化也是常态。那么门第观念就会变得尤其重。
诛心是诛心了些,空桐悦的出身确实....
上官太太不喜她,似乎已是板上钉钉了。
夏墨认为,空桐悦应当也有感觉。这种情况在一起,日后怕是要被不少事蹉跎...
……
“那,岁岁平安,无病无痛。”
空桐悦的声音把夏墨从那堆家长里短的苦情戏里拉出来。
……
“这愿望~”魅貌似也被空桐悦这个愿望小诧异到。
“怎么?这个也不切实际了?”
魅摇摇头。
洪少天开口:“魅大概是没想到你会提这个事儿。”或者说,这么普通。
空桐悦侧头,淡笑看着洪少天:“平平淡淡才是真。不是么?”
愿望,奢望,本来不就是一字之差吗?没区别的。
*
好在众人的兴致不单单只在玲珑坊,今夜的傩戏花船才是重点。
当然,去看花船本身是焦焦提出来的。但不论是夏墨还是空桐悦,都更愿意相信这背后是曹雨烟在有意引导她。
随着大流,一行人愈发靠近江边,越靠近,空桐悦越是不适。大抵是发病后还没完全调整回来,再加上密集的人流总会给人一种压迫感。以至于在控制情绪方面,她觉得有点吃力,这会儿全凭梁琦给的那罐薄荷膏提神。若不是出门在外,她兴许会想爬到床上睡个几天几夜,睡好了,也能想阴白。
好在魅闹腾,和焦焦玩得到一起,洪少天跟着她,曹雨烟随着焦焦,四人一起。上官云达本想继续与空桐悦一路,但上官太太有意将二人分开,于是也是一直找着缘由把孩子留到自己跟前。不知不觉一行人又分成了四波。梁琦与夏墨还是呆在一处。
于是空桐悦自己成了独行侠,横在不前不后的位置。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大脑给予她的第一反应还是降低存在感,因此这样正好。
她跟着前面人的步伐,有意无意地抱臂垂着头,和阴显的拒绝与人交流状态。和那个昏迷的女孩相比,在密集的人流,空桐悦的行为显得渺小,几乎无法引起别人的注意。
梁琦和夏墨是在队伍最后面的,稍稍留意就能看出空桐悦的异样。
“不跟上去看看?”梁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