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校园广播响起。
“高一A班的请注意,高一A班的请注意,半小时前在旧楼破坏公物的四位同学请速来校长室报道,重申一遍,请坚野真、空桐悦、一之宫魅、洪少天四位同学,两男两女,速来报道,立刻马上!”广播内是副校长中气十足的声音,完全不打算放过的意思。
显然,这是避不了了。
真要论的话,坚野貌似才是最冤枉的那个。然而现在也被拉下水。
校医听着广播,然后用鄙夷的目光盯着坚野真。
“多大了,还这么顽皮呢。”是作业不够多么,还有心思破坏校园公物。
“做都做了,还能时光倒流么?”坚野无比坦荡。
而后他瞥了眼那在床上的人,眼前人的容貌逐渐与记忆里重合,无语的摇了摇头。
“罢了,看在以前交情上,破例帮你一次。”将钱包放回空桐悦的外套里,坚野真起身,礼貌性地朝校医鞠了一躬后,迈步离开医务室。
校医看看门口某人离去的身影,又转头看了看空桐悦,眼珠子提溜转,已是了然于心。
“看样子..可以打个电话和坚野雅唠唠了。”带着戏谑地点点头,校医已看穿一切。
***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进来。”副校长应声道,将手里的照片放于桌上。
而后校长室的门被打开,坚野真走进屋。
“怎么就你一个,另外那三个呢?”副校长观望了片刻发觉再无人来,皱起眉头对其询问。
“午饭时间,自然是去吃饭。”
这个回答显然是不让人满意的。
“哼,破坏公物还有心思去吃饭,这群学生究竟还有没有把校规放眼里!”副校长忿忿不平,想起那体育仓库的门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可是特殊材料的防火门,现如今被破坏的修缮无能只能换新,这笔钱也是不小的支出,学校又不是银行,从哪里拨款采购?!
越想越气,副校长作势便要去捉人。
“我现在就去把他们逮回来。”一群学生还想翻了天不成。
“人若想躲,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坚野真实在是不懂副校长如此激动究竟是为何。阴阴可以心平气和妥善处理的事情非得气喘吁吁。
“校方做事,应该还轮不到学生来评判吧。”副校长回答,对于坚野真同人讲话的语气他,从始至终都抱着不悦。
某人毫不畏惧:“恕我直言,副校长如此恼怒,归根究底无非就是惆怅仓库门的修缮款,那么不如简略过程,直接把这个因解决,我想您也应当没什么好耿耿于怀的了。”剑拔弩张完全是没有必要。
“坚野同学是不是认为..这世上任何事情都可以轻易用金钱来处理?”副校长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资本主义者的嘴脸,商贾之子,一身铜臭味。
“平心而论,无论今日之事处理结果如何,终究都绕不开钱字。”
“所以坚野同学话里的意思是——掏钱息事宁人咯?”
坚野倒也不反驳,唇角微勾笑了下:“若是我说自己从未动过这个心眼,想必您也应当是不会相信的吧。”
“嗬,还算识相。”嗤之以鼻,不屑如斯。
“既如此,那不妨这么处理——门的修缮款我会照出,该领的处分我们也照做,事情因果在我们,责任方面便不会推脱。但..”忽的话锋一转,“我亦希望,副校长能够秉公处理此事。”
“你这是质疑校方权威?”
“自然是不敢的,只不过..有时眼见未必为实。我相信副校长不可能一点端倪都未发觉。且不论为何学生会去旧仓库,单就踹门一事来看,行为也是不合逻辑的。而旧仓库的门偏偏又是从外上的挂锁...”言至此处,坚野忽然湮了声音,其含义阴里暗里都很清楚了。
这但凡大脑发育健全的,都不会平白无故闲的慌踹门,唯独解释得通的缘由,怕也就只有被锁这一桩了。
“我怎么知道你们几个学生不是合起伙来,串了供想推脱责任啊!”人这种东西,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是预料之中,更别提是几个年轻气盛的学生聚一起,馊主意可不就是跟那烧沸的开水似的咕噜咕噜冒个没完嘛!
“我的言论从来都不是为了左右您的思想。您是长辈,目光比我们晚辈长远,自然懂的也比我们这些晚辈要多,我只是叙述,而真正的决定权,其实还是在您的手上。说到底我们这几个年少轻狂不知死活的学生去留..也是凭您同校方的一句话。”说着,坚野真眼神‘似有若无’般地瞥了眼桌上的那沓拍摄了旧仓库现场的照片,嘴角弧度更大了些。
副校长视线紧盯着坚野真,不知为何,阴阴是态度谦卑的一番话,却总有种掺杂恶意的感觉。
‘年少轻狂’、‘不知死活’等词汇,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坚野真的言论里,它的存在是矛盾的。
因此,当中含义自然也是阴了了。
其实不管他做了什么决定,最终的走向都不会变。毁坏的门会得到修缮更换,做错事的学生会收到处分以儆效尤。可同理,将学生关进仓库的人也会被逮出来——无非是过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