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域川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巴赫先生,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巴赫淡淡地笑了笑:“祁先生,在我们欧洲人的观念中。你若爱一个人,就要大胆地放手让他去摔跤,去跌倒,这样他才会更健康更英勇地成长起来。”
他厉声强调:“徐徐不需要。”
他没法告诉巴赫徐今的生活中已是满布伤痕,疤痕覆盖疤痕,是无法消弭的疼痛。但这话出口,只会让巴赫认为他们矫情,脆弱。
巴赫不以为然:“祁先生,这只是你的想法。何况,在我眼里徐小姐一直都是坚强的女人,她应该不会愿意做祁先生的笼中鸟。”
话谈及止,祁域川内心多少是不愉快的。他愤恨于巴赫如此置徐今的安危不顾,但又没法与他彻底翻脸,因为他当下百愁莫展,需要他手上的东西。
祁域川解开衣扣起身,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深深抒解过内心的郁气,回身看巴赫:“巴赫先生来见我,应该是有东西要给我吧?”
巴赫老谋深算,为自己留足了后路:“没有任何东西。我只是来这边拜访友人,顺带见一见祁先生,也顺带告知祁先生一件事。十年前,凯文只是ag的一名知名外科大夫,却在当年年底就成为了ag的常任董事,之后更是一路进入了喜乐集团,成为它的股东。”
这暗示太过明显,他不信巴赫手上没相关证据。但是,他也知道在确认他们有绝对能力搬到陆北之前,他不会轻易把这些东西交出来。
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年岁经验这个东西真的很具有优越性。
自从私家侦探被陆北发现后,他便再也联系不上他。从他先前传来的资料中他看见陆北这些年利用在纽约的投资公司,操控股市,巧妙运用杆杠收购,肆意倒卖公司。
然而,私家侦探无法深挖更实质性地证据。他想要攻克陆北纽约投资公司的网络,进去窃取信息,却迟迟无法攻克他们的网络。
这会听见巴赫透露的情况。他承认,这确实是个突破口。凯文不同于阿尔瓦的家人,也不同于莉莲的家人。他贪,他利欲熏心,这些年一定有不能示人的把柄,只要他们找到了,就不怕凯文不合作。当然,对付凯文自然就比对付陆北容易得多。
祁域川询问:“巴赫先生的意思,凯文与陆北之间有着利益关系?”
巴赫进一步点破:“确切地说他们之间是一种可以用金钱权利收买的利益关系。”
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当年给阿尔瓦做手术的那家小医院的医生。祁域川也一直在顺着这个方向查。这会听见他这么说,很有可能当年给阿尔瓦做手术的医生就是凯文。
因为如果当时徐今那一枪真的不足以致阿尔瓦死亡,陆北想要制造出一种徐今杀死了阿尔瓦的事实来。这人不仅要有不错的医术,还必须是陆北所信任的人。
但是,陆北为何要致阿尔瓦于死地?而当晚另外几名男子又为何陆陆续续搬离了原来的住所,与原来的生活圈完全断离联系?
祁域川又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半:“这事你也告诉徐徐了?”
巴赫隐隐一笑。
祁域川不喜欢巴赫的精明:“巴赫先生,你利用徐徐这笔账我先记着。”
他无所谓笑笑:“祁先生,有来有往。你们帮了我,我自然也会帮你们。”
他强调:“我们中国人与人合作,向来讲究诚心。但很可惜,巴赫先生没有。”
巴赫反驳:“祁先生,天真在你这个岁数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觉得巴赫先生错了。这不叫天真,这叫江湖义气。我想你们是不会理解的。”
“我不需要理解。”
从酒店出来,祁域川习惯性地拨通徐今的电话,打了多次,仍旧是无人接听,要么就是转接留言信箱。
他握着手机,一拳揍在前方的椅背上,脑中不断想着巴赫的话,以至于内心的担忧越来越浓。他先给徐引默去了电话,两人聊到手机发烫,直接自动关机。
夜深人静时,他回到办公室,整栋漆黑地大厦,徒留他一盏光亮,听着,看着远方的闹市。
他充了几分钟电,开机后再次打给徐引默,言明自己内心的想法。
徐引默慎重考虑过后:“巴赫的话可信吗?”
“应该可信。”
徐引默提出质疑:“徐徐当年为何要杀阿尔瓦?”
祁域川不知道该怎么告知?毕竟那件事,他知道的也不全面。
徐引默见他迟疑,提出同样的质疑:“那么陆北又为何要致阿尔瓦于死地,就是为了当徐徐的救命恩人?想要以此来要胁徐徐顺从于他?但从这些年看,陆北虽然对徐徐有追求,但却没有强求。”
祁域川还在沉默。
徐引默又说:“倒是在徐徐与你交往之后,这才激怒了陆北。”
他问:“徐总的意思,这事怪我?”
徐引默耍赖:“不怪你怪谁?徐徐茕茕孑立多年。你现在把我眼高于顶的小妹拐走了,她有危险,我们不找你找谁。”
祁域川揶揄他:“徐徐单身这么多年,难道不是徐总给她树立了难以逾越的标杆?”
“祁域川,你这是在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