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以为乖乖听话,就能换来兰瑜的疼爱。
结果,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糖果。
现在,他们又告诉他,爱就是要学着放手,学着给对方一片自由天地。可是,没人教他,内心那一口安全黑洞需要怎么去填满?仅仅是三言两句的告诫,真的太过无用与脆弱。
他学不会如同祁茂昌那般用纸醉金迷来填补她不在的空白,更是知晓这样之后,他就真的得不到她的回眸。
徐今始终不说话,祁域川喃喃自语:“三三,我们不找妈妈了好不好?我会努力地好好爱你,把他们所欠缺给你的,全都补偿给你,就像我对阿笙。不,我会比对阿笙,还要加倍地疼爱你,珍视你。”
他停顿了一两分钟,见徐今还是不答话,酒似乎也醒了几分,继而说道:“我有点喝醉了,胡说八道。没事,我一定会找到岚姨。让你早一点回来。”
她泪眼朦胧:“祁域川,谢谢你。”
祁域川放下手机,单手撑着墙想要站起来。这时,时暮桠从里面走出来,没有伸手扶他,拉远了距离站在边上:“需要我帮你吗?”
他没看她,不知来人是谁,随意答了句:“不用。”
时暮桠试着走近,身影压在他的身影之上:“我看你好像喝醉了。”
祁域川抬头,轻轻地瞟了她一眼,一时没有认出她来,声明:“我有女朋友。”
时暮桠笑了笑:“祁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过是见你喝醉了,身边又没人,想着你可能需要帮助,一时好心罢了。”
祁域川定睛看着她:“你是时暮桠?”
她举手朝他晃了晃自己右手无名指的戒指:“祁先生,年少无知,我确实对你有过爱慕之情。但现在我已经结婚了,所以你不必这么提防我。”
祁域川往旁边挪了一步,身影一半落在光里,一半落在黑暗中:“恭喜。”
时暮桠莞尔一笑:“改日等我先生前来邺北市,请祁先生吃饭。”
“不必。”
“祁先生,你日后若真的与时安在一起了。按理说,应该称呼我一声姐姐。”
他眉宇沉峻地睨着时暮桠:“我与她已经分手了。”
她情绪忽然间有些低沉:“祁先生,三三与你分手,是逼不得已,不是她的真心话。”
祁域川目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再一次融进宴会。他看见,原本在休息室的徐今此时站在陆北身边,与人谈笑之余,不动声色地将他与时暮桠方才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
他突然觉得,自己年长她的四岁是白活了。竟然做不到如同她这般的淡然自若,不知道是她道行太深,还是他心性太诚?
傅乙岑从后方走来,把手中的香槟递给他,眸光不悦地盯着徐今:“小川,你就当是跟她玩了一场,就不要太当真。”
他不知情,怪罪徐今也无可厚非。
祁域川声音阴冷浸骨:“我做事从来都很认真。”
傅乙岑揣着戏谑地笑容,仔仔细细地打量过他:“我说你该不会陪她玩了这么久,还没有吃到吧?”
祁域川夺过他手中的香槟,对着他的脸就泼了上去:“这类话再让我听见,小心我割了你舌头。”
傅乙岑伸手一把抹掉脸上的香槟,不怒反而追问他:“你这么恼怒,难道是被我说中了?”
祁域川双手在身侧握成拳,想要一拳走在傅乙岑的脸上,又察觉场所不对。心中的怒火,他是忍了又忍:“傅乙岑,你他么是活腻了?”
傅乙岑被他骂的也有些来气:“祁域川,我可是在为你打抱不平。”
“不需要。”丢下这三个字,他步伐不稳地往门口走去。
傅乙岑回头,眸光厌弃地盯着人群中的徐今,忍不住朝地上淬了一口痰,不知死活:“我呸。”
清脆有力地两个字,真真切切地传到了祁域川的耳中。他脚步顿了又顿,想要转身把傅乙岑狠狠地揍一通。但理智告诉他,不能揍,不能揍。这是周斯勉的订婚喜宴,不能生暴戾,不能见血。
果然,当两人刚从周家出来,祁域川就忍不住胸中的怒火,双手拎起傅乙岑的衣领,就把他往车子的引擎盖上一甩。
接着,又抓起他的衣领,抵着他身体,抬手想要一拳下去,被傅乙岑双手钳制:“祁域川,你别好坏不分。”
他红着眼:“谁让你骂她了?”
傅乙岑忿忿不平:“我骂她怎么了?谁让她耍你,又把你一脚踹开,一点有始有终的契约精神都没有。她把你当成什么了,寂寞时地消遣物,还是报复陆北的工具?小川,你就是太纯。你看看人陆北,在外面玩得不亦乐,这边呢,也没忘给徐今灌迷魂汤。”
“你懂什么?”
“我懂男人,更懂女人。”
祁域川嗤笑一声:“你懂个屁。”
他不服气:“我怎么就不懂了?那你说说,徐今放着你不要,偏偏要陆北那个花心大萝卜?”
他松开傅乙岑,小孩子的傲气:“我给你说得着吗?”
傅乙岑整理下衣衫与领带:“祁域川,因为她,我可是差点被你揍,怎么就说不着了?”
祁域川转身,在引擎盖上坐下,冷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