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藏内心柔软,展现出不孝子地心狠:“陆北,我快20年没见过我妈妈了。整整20年,她或许已经再婚生子,有个幸福的家庭。如果我为了她,过多牺牲,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你知道,商人都是斤斤计较的。”
他询问:“那你为何要找她?”
她上身向前,在烟灰缸里掐灭烟蒂:“这人是死是活,总要有个结果吧。”
陆北审视着她眼底的云淡风轻,弯腰拿起桌上的文件,又仔细看过:“你这些条件,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就很抱歉,我不能跟你去柏林。”
如此阴狠的徐今,他一点也不惊讶。毕竟,他被她吸引,就是因为她性格中的这份狠厉。他目光再次落在那些条条框框上:“你不让我碰其他女人,也不能碰你。徐今,我是正常男人。”
她话语古今结合:“陆先生,虽说现代文明日渐开放,但道德与伦理对其仍具约束力。我这个人比较保守,不崇尚婚前性行为。当然,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性,不喜古代男性在婚姻中的绝对主导,一夫多妻。”
陆北内心闪现出犹疑,思考着值不值得为了徐今放弃这花花绿绿的世界。最后,他的思绪定格在期限三个月上。到时候,只要让她见到了徐秋岚,解了他这些年对她的觊觎,要不要她还不是他的心情问题。
他很清楚,自己对徐今的感情,更多是趋于男性对女性的征服欲。多少年来,徐今是唯一一个挑战过她的女人,更是唯一一个对他无动于衷的女人。
这挫败感,日日夜夜噬咬着他。不过,如果她愿意按照他的想法来,陆太太的人选她确实是最佳人选。
满满终归需要一份母爱,而他终归需要一名太太。
他自幼在赞誉与娇宠中长大,享受惯了身边人对他的恭维,学会的是以物换情。
陆北前思后想过,接过律师递来的笔,牵下名字,推给徐今,不忘卖乖:“徐徐,这次算我让你。”
徐今不屑一笑,利索地签好名字,盖好笔帽,把三份一并交给律师:“刘律,麻烦你公证完了快递一份给陆先生。”
陆北恨恨地说:“你还真是小心翼翼。”
她也不客气:“事关陆先生,我不得不小心。”
紧接着,陆北便进入角色,行使自己的权利:“邀请你陪我参加酒宴这算是合理要求吗?”
她没有拒绝。
陆北立马打电话叫来造型师,还让人送来了礼服与高跟鞋。
半个多小时后,徐今换好装从里面房间出来。她玲珑有致地身形在一袭黑色长裙的包裹下,美得勾魂摄魄。
纵使历经千帆的陆北,也有些看呆了眼。此时此刻的徐今,被人一层层地剥去了坚硬地壳,卸去了她的所有棱角,恰似冰天雪里那珠倨傲枝头的白梅,罩上了金丝光芒,恍若李白笔下的秀色空绝世,幽幽而来。
徐今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服饰,有些别扭地扯了扯裙摆,冷着一张脸:“非要这么穿吗?”
陆北享受欣赏她的这份美,回过神来:“你的协议里可没说不穿裙装。”
她也不做无用的争执,抬脚往门口走去。陆北大步跨上前去,麻利地拉起她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肘处。徐今想要收回来,被他伸手牢牢握住:“徐今,这是身为女伴对男伴的基本尊重。”
她恨了他一眼,被陆北极不温柔地拽着往前走。由于她这会穿的高跟鞋,有点高。加上陆北没有顾及,致使她一不小心扭伤了脚。疼痛感从脚踝处隐隐传来,她强忍着,也不再挣扎,小心翼翼地配合着陆北。
今日这场宴会是周家长子周斯勉的订婚宴,知晓陆北在邺北市,特意邀请了他。身为邺北市双雄之一的祁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陆北给足了徐今时间去与祁域川了结,今晚算是他第一次正式对他示威炫耀。
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在周家大门前,陆北绅士有礼的为徐今打开车门,搀扶着她下车。两人刚走到周家门口,正好与迎面走来的祁域川与傅乙岑相撞。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徐今看着祁域川漆墨如黑地眸底,罪恶感油然而生。他犀利地目光,像是万剑齐发,射在了她的身上。徐今别过头去,轻声说:“走吧。”
陆北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松开徐今的手:“徐徐,你跟祁先生老朋友见面,不打声招呼吗?”
这番打扮的徐今,给了祁域川从未有过的惊叹与失落。她很美,堪比一场夺人眼球地榴花雨,被雨水浸润地花瓣纷纷落下,漾出血红色。
祁域川稳了稳心神,神情淡漠地伸出左手:“徐医生,别来无恙。”
徐今愣神片刻,伸手打算回握。只是她的手还没有接触到祁域川的手,便被陆北又一次握在手里:“祁总,我们就先进去了。”
祁域川被凉在原地,骨节分明地五指,慢慢用力握成拳。
站在他身边的傅乙岑,听见了关节的咔嚓声,情不自禁地往旁边挪了挪步,试探性地问:“小川,我们要不打道回府?”
祁域川剜了他一眼,切齿之恨:“你觉得我像缩头乌龟?”
傅乙岑拉住他:“不是。我主要是怕你毁了周斯勉的订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