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徐今的车还没有到新科大厦,就被一辆白色的路虎拦住了去路。她眸光凛凛地看着对面车上的陆北,然后,没有任何迟疑,挂上倒挡,向后退了小段距离,紧接着加速直直地撞了上去。
陆北不甘示弱,随即调转方向盘回击回去。这会正值上班高峰期,徐今不愿与他过多纠缠,造成堵车不好。她向右拐去,往前方巷子里面开,陆北紧跟其后。
两人这样追逐了一段时间,在某处路口时,陆北加速上前,在她车头前拦腰停下。他熄火下车,走过去,用力地敲响车窗。
徐今坐在车里无动于衷。
陆北抬起一脚愤怒地踹在她的车门上,随后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把手机贴着车窗放。徐今侧目看过来,只见骨瘦如柴地徐秋岚坐在椅子上,目光痴痴傻傻,没有丝毫焦点。
昨晚的梦在她脑中倏然重来。她眉眼阴戾地盯着陆北,右脚慢慢落在油门踏板上,右手缓缓松了手刹。下秒,她一个快速地左转弯,直接把陆北撂倒在地。她往前开了几百米,快速地掉头回来,直直地朝陆北而来。
陆北神色淡定地站在道路中央,显露出一种视死如归地魄力。他的唇角不可抑制地勾出灿烈地阴笑,似乎就等着这刻,等着与徐今玉石俱焚地这刻。
他的笑容在阳光一点点撕裂,撕裂成了鬼怪模样。它们不停朝徐今叫嚣,张狂,邪魅,引诱着徐今朝他撞来,加速从他身上碾过去,狠狠地碾过去,死了他,也没了她。
届时,他与徐今同归阴曹地府,而他祁域川不过是漂泊在人世的行尸走肉。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两百米;
就在他们以死亡快要并肩时,徐今松开油门,脚踏上刹车踏板,慢慢降速,接通了祁域川的电话,尽量保持着声音上的平缓:“怎么了?”
“你出门了?”
“嗯。”
“怎么不叫醒我?”
她怒视着陆北:“看你睡得熟,就没叫。”
他问:“到公司了吗?”
她说:“在路上。”
“中午一起吃饭。”
她想了想:“看,不一定有时间。”
“那我等你电话。”
她嗯了一声切断电话,车子在与陆北50米的距离时停下。她抽出一支烟点燃,推门下车,不善:“陆先生,想要什么?”
陆北双手插兜地走到她身边,眼色得意:“我的目的一直都很清晰。”
她对着脚下点了点烟灰,掩不住地冷笑:“陆先生就这么喜欢强人所难。”
陆北伸出手,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面对自己:“徐徐,我很想知道我跟祁域川比,到底输在了哪里?”
她一点面子也不给:“输在我讨厌你。”
他加大手上的力度:“如果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更不能成人之美了。”
徐今费力地推开他的手,眉眼凶狠地质问:“我母亲在哪里?”
陆北抬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弯腰,与之平视,幽深地眼底是招猫逗狗的乐趣:“等你乖乖嫁给我了,我便告诉你,她在哪里。”
“卑鄙。”
他不介意地笑笑:“徐徐,这只是开始。当然,如果你乖一点,我或许会考虑放过祁域川,让你与你母亲见面。”
她扔掉吸了一半的香烟,手臂卡住陆北的脖子,把他推到车身上,眼底猩红缭绕,张扬地愤怒下是她对母亲处境无能为力地焦灼:“我妈妈在哪里?”
陆北漫不经心:“我说了,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自然带你去见她。”
“陆北,你找死。”
她想要就这样掐死他。
陆北遏制住她的手,这个时候还不忘开玩笑:“徐今,看来你还挺喜欢我的,死都要跟我双宿双飞。”
徐今盛怒地甩开他,拉开车门坐上去,想要关门。陆北伸手拉住,给了她最后的期限:“徐徐,五天后我回柏林。我期待有你同行。”
徐今没理,拉过车门砰的关上,扬长而去。到了公司,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安排好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她没有告知任何人,订好机票飞去了老挝,几经周折见到了陆北多年来的死对头巴赫。
这天中午,祁域川自然被她放了鸽子。问萧衡林宋,他们都不知道徐今的去向,电话也不通。
她看着年过五十的巴赫穿着浅灰色的工装,站在灰扑扑地流水线车间里,眼神寂寥空洞地看着眼前那些营养不良的工人。
徐今走到他身边,一口流利地德语:“巴赫先生就甘心屈居于此了吗?”
巴赫侧头,眉眼寡淡,故作冷漠:“小姐,我不认识你。”
徐今转身面对他,伸出手,笑容客气友好,重新介绍:“巴赫先生,你好。我叫徐今,久安负责人。”
久安曾为喜乐解决过几次网络危机,当时是巴赫与他们进行交接。故而,他不可能不认识徐今。
徐今配合着,掏出手机递给他:“如果巴赫先生不相信,现在就可以打给萧衡问问。”
巴赫目光尖锐地审视过她,面目严肃:“不知小姐找我什么事?”
“巴赫先生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