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祁域川,祁域笙很陌生。
在他的印象中,大哥堪比天上的太阳,只要他想,就能把一切收归旗下。可是,这一刻,他好像那只隐匿在幽暗角落里的受伤虎豹,需要安慰,需要拥抱。
他注视着祁域川:“哥,你是不是很喜欢安姐?”
他反问:“很喜欢是怎样的?”
祁域笙认真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周舟刚走的时候,有段时间我是真的很想她。渐渐地,时间一长,我越来越少想起她。我想很喜欢就是不管对方在哪里,不管时间过了多长,你仍旧会不可抑制地想起她,想要不顾一切地去见她。”
祁域川欣慰地摸了一下他的头:“其实,我还担心你会因为周舟一蹶不振。”
他说:“悄悄告诉你,我真的哭了好几次。”
“没出息。”
祁域笙嗤回去:“祁老大,你现在的行为就很有出息?是谁曾信誓旦旦说不恋爱,不结婚?现在又是谁上赶着?”
祁域川一团抱住他的头,压下去:“你小子,敢嘲笑你哥了。”
祁域笙挣扎着:“祁老大,小心我现在就被安姐打电话,说你要去禹城找她。”
祁域川立马放开他,坐正身子,强调:“到时候去了禹城,就说是你去复诊。”
他哭笑不得:“哥,这大过年的,你这样对我好吗?”
祁域川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尹教授肯定会趁春节期间让安姐去相亲。你就不担心有人撬走你嫂子?”
他自信满满:“哥,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
祁域川叹息一声:“在她面前,自信这东西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前几天来浅水湾找她那男人,徐今亲口对我说过她曾经喜欢他。但是,我让她说喜欢我。”
祁域笙听得专注,他突然闭口不言。他推了推祁域川的手臂:“安姐怎么说?”
他收回手,怅然若失:“避而不谈。”
祁域笙好奇询问:“一般不是只有女生才会追着男生问喜不喜欢自己?爱不爱自己?我们寝室几个哥们,都被女朋友追着问过,还要不甘落后地跟他们的前女友作对比。哥,你怎么也这样?”
祁域川也觉得自己好笑:“是不是很像怨妇?”
他诚实地点点头。
祁域川蹙眉一笑。正好登机的广播传来,兄弟俩起身推着行李前往登机口。两个多小时的飞行,祁域川一直在脑中琢磨,要怎么给徐今解释自己突然来禹城?他知道,祁域笙复诊的借口搪塞不了她。想来想去,似乎还是直白点好。
下了飞机,祁域笙又一次想要给徐今电话,祁域川再次阻止。他带着弟弟先去徐家住宅附近的酒店安顿好,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就这么提着东西不打招呼就登门拜访,还是唐突了。
他侧身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阴沉沉地压下来,擦破了白昼,黑渗漏进来。祁域川换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叫上祁域笙一起出门。两人在酒店不远处的面店随意吃过晚餐,溜达着去徐家,刚走到门口就碰见了徐今。
徐今自昨日回家,便被尹明华逼着去相亲。她不愿出门,尹明华便把男方叫到家里来,吃过午饭,又热情地挽留人家吃晚饭。这会,她送人出来。
祁域川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她与男子在车前道别,听见男子问她:“大年初一你有时间吗?我想约你看电影。”
徐今背对祁域川,只觉如芒在刺:“我不喜欢看电影。”
男子又问:“那你喜欢做什么?要不我们去欢乐谷玩?又或者去爬山?”
徐今一一拒绝,笑言:“不好意思,我春节想在家安心陪家人。”
男子对徐今很满意,不放弃:“没事。那等你有时间我们再约。”
她仅是浅浅一笑,把男子送上车。黑色的宝马开出去还没有五十米远,祁域川上前一把把她拉到跟前,怒火忽明忽暗:“徐今,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她挣扎着,想要解释:“不是。”
他厉声质问:“那是因为什么?”
不怪祁域川生气,从见过秦宴舟那刻起,他的内心就一直攒着一股火。但害怕自己的失控伤害她,所以一再压制。这刻,看见她面对其他男人的殷情,拒绝地失了她性格中的果断,怒火蹭地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祁域笙见两人就要吵起来,摸了摸鼻子,退到一边戴上耳机打着游戏,安静地等着。
徐今眼角的余光扫着路上的行人,担心会有熟人。祁域川见她不说话,就更加来气,质疑她的感情:“徐今,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跟我在一起?难道说,就只是为了对付时家?”
她想要挣脱开祁域川的手,却被他更加紧紧地握住。她放弃挣扎,理直气壮地正视他的质问:“祁域川,我徐今的感情很珍贵,不是可以随意贱卖的廉价物品。”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厚重地大门缓缓被人拉开,接着一头银发的尹明华抬脚出来。她是见徐今送个人出门,半天都不回来,担心出来看看。
徐今连忙推开祁域川,叫了一声:“外婆。”
尹明华看见了祁域川握徐今,便知道两人关系关系不一般。她走过去把徐今护在自己身后,不可抑制地打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