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域川在酒宴下,喝了不少,趁着去洗手间的空档他点开傅乙岑发来的视频看过,便给徐今电话,却被挂断。
他又连续打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他倚靠在盥洗台上,状态晕沉地给徐今发了条信息:【徐徐,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谁惹你生气了?】
信息发送成功后,他从洗手间出来,又有人去找他喝酒。他连忙推迟,直接倒扣酒杯。
陆北趁机打趣:“祁总这是担心喝多了被女朋友骂?”
祁域川手撑着额头,强撑着不多地清醒:“陆总实在雅量,我甘拜下风。”
陆北看了一眼时程松:“祁总放心。要是你今晚上真的喝醉了,我们一定不会向你女朋友打小报告。”
话落,他看向杨珏:“杨特助,你也要保守秘密。”
祁域川这会心里全都是徐今在视频里面的激动,心底不断揣测着她为何不接自己电话?这会又在哪里?跟那名男子分开了吗?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他的头脑更晕了。祁域川完全没有在听陆北与时程松说什么。他双手撑着桌面起身,让杨珏留下来陪着他们继续喝,自己随意找了个借口便不顾陆北虚假地挽留离场了。
出来之后,迎着寒风,步伐不稳地走在大街上,路过某处卖水果茶的店面,他走进去点了一杯柠檬水,边喝边给徐今打电话,但对方一直不接。
祁域川给祁域笙电话,问徐今有没有回家?
祁域笙说还没有。
于是,他又继续给徐今打,眼看着电话都快没电了,徐今也没有接电话。手里的柠檬水喝完,他在路边的花坛上坐下,迷蒙地眼神罩着城市的流光溢彩,一撇一捺细细勾画出徐今的模样来。
他似乎看见徐今正娓娓朝他而来,明眸善睐,一步一星光,紧紧缠绵他的喜怒哀乐。
几十个未接电话,几十条未回信息,他瞬间明白了爱情里面的牵肠挂肚有多灼人心脾。斑驳地光点从头上的树叶中渗落下来,仿佛他情感上的漏洞,亟需她来填补。
手机突然响起,他欢喜地误以为是徐今,拿起来一看却是祁域笙,慢吞吞地接通,听见祁域笙说:“哥,安姐回来了。”
他顿了两秒,压低声音:“但安姐看上去有些不好。”
霎时间,祁域川觉得自己的心弦停止了律动。缓了一阵后,他没有多说,挂断电话,打了车回酒店,趁着收拾东西的时候充了会电。
之后,推着行李直奔机场,虽然他此时很想躺下来好好地睡一觉。果然,一上飞机他便睡了过去,再醒来就是在邺北市的大地上,给他一股宁静地心安之感。
这个时间段打车的人很多,好在他上飞机前就给祁域笙去了电话,让他来接自己。这会,祁域笙帮他放好行李,坐回到车里,嗅出祁域川的醉态:“哥,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他拢了拢大衣,放平椅子躺下,也不隐瞒:“我想徐徐。”
祁域笙脑中想着徐今晚上回来的模样:“哥,你跟安姐吵架了?”
“没有。”
祁域笙还想问什么,见他已经闭上双眼也就算了。回到徐今家中,祁域川让他去睡,不是管他。只是,第二天徐今起来,一拉开门就看见倚靠门框坐在地上睡了一夜的祁域川。
徐今蹲下身来,轻轻唤了一声:“祁域川。”
他慢慢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徐今,笑容酣出酒的沉香:“你醒了。”
徐今问:“你怎么睡在这里?”
他撑着墙壁要起来,但因为身子有些发麻,加上昨晚醉酒受了风寒,有点轻微感冒。起身时一个没有站稳,差点栽倒在地上。
徐今连忙扶着他到沙发上坐好,又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转身想要去给他拿药。祁域川却长臂一拉,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她:“我昨晚上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她也是方才起来才看见手机上面的未接电话,故而解释道:“我昨晚有点事,没顾得上看手机。”
祁域川拂着她的秀发,炙热地双眸企图把她吞噬殆尽,声音道出他情感上的乞求,形似年迈老人的孱弱:“徐今,我想要听你说喜欢我。”
徐今不准他对外公开两人的关系,目前也不打算告诉徐家人。两人之间也基本上都是他主动,除开工作上必要的联系,徐今基本上不会主动联系他。
他知道自己有无理取闹,也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徐今就在自己身边。但是,他的心有些空,需要一些直白的情话去喂饱它。虽然,在这之前,他觉得这些话又蠢又傻。
徐今被他盯得面红耳赤,双手推着他,急切地想要逃离他似要吃人的眼神:“你感冒了,我去帮你拿药。”
祁域川隐忍了整整一晚上的情绪,瞬间绷不住了。他音量拔高,尽量控制不让自己失控:“徐今看在我这么担心你,连夜赶回来的份上,说一句喜欢我有这么难吗?”
“祁域川。”
他再一次请求:“我只是想要听你说一句喜欢我。一次,一次就行。”
——我喜欢你!
徐今在心底轻轻地说了许多遍,但都无法让它们脱口而出。人在勇敢总是在世事无常之间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