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轻睁开疲乏地双眼,看见是祁茂昌,脸上欣然焕发出光泽:“祁叔,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祁茂昌在旁边坐下,让经理与森叔把她放下来。两三分钟后,叶轻轻从半空中落到地上,貌似没有了直立行走的力气,四肢爬到祁茂昌的脚下,抱着他:“祁叔,你帮我给小川说说。我真的不是有意把这件事告诉胡惠宁的。我那天晚上真的是喝醉了,一时说漏了嘴。”
祁茂昌动了动腿,想要推开叶轻轻。没想到,她更加用力地抱着他,像是抓住自己世界里面最后得救命稻草。
叶轻轻仰头看着他,泪水从干涉地双眸里面流出来:“祁叔,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祁茂昌让森叔把她拉开,眼中满满冷意:“叶轻轻,当年我本以为你只是一名向往城市繁华的单纯小姑娘。看在你救过兰兰一命的份上,我让小川关照你。不过后来证明是我错了。”
“祁叔。”叶轻轻又想要朝他爬过来,被森叔拉住。
祁茂昌看着她,沉淀出生活故事的眼中,全是厌烦:“其实,你不动歪心思,我们祁家就这么养你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是多养了一条藏獒。可你说若是这藏獒伤了人,该怎么办?这畜生总不能比人还尊贵吧?”
叶轻轻吓得身体一颤,不顾森叔的阻拦,一个劲地往祁茂昌跟前靠去,紧紧地抱着他的小腿:“祁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祁茂昌把她的头提起来,黝黑地双眸除开狠还是狠:“叶轻轻,你十几岁就辍学出身社会,混迹在烟花柳巷,又为荣华富贵做了他人小三,被人家原配追着打,声名狼藉。你以为我们祁家是收破烂的?还是以为凭着你救了兰兰一命,我们就会倾其所有地对你感恩戴德?”
她泪流满面,内心惊恐到了极致:“我没有,真的没有。”
祁茂昌死劲地掐着她的后脖颈:“因为你,胡家两次对三三下重手,至今还躺在医院里。你是觉得自己哪点可以与三三相提并论,竟然还想把她取而代之。”
她一个劲地求饶:“祁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祁茂昌起身,抓着她就往旁边的是桌子上撞去,一下又一下,眼看着她的额头渗出了血滴,越来越多。
他怒言:“我祁茂昌这一生从未打过女人。叶轻轻你是第一个。如果不是看在你对兰兰救命之恩的份上,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脏了眼睛。”
叶轻轻不知是被撞糊涂了,还是撞清醒了,大笑几声过后:“祁茂昌,你自己又有多洁身自好,女人不也是耍了一个又一个。”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自小我就花费重金全面培养小川,可不是为了让他娶你这样一个烂到骨子里的女人。”
她手掌撑住桌沿,想要以此来减轻头晕地症状:“你就这么肯定她徐今就是干净的?”
“即便她曾经与其他男人在一起过又如何?至少她有驾驭小川的能力。你有什么?除开你那肮脏抹不掉的过去,除开你那一肚子的坏心思,还有什么?”
她的话语表露出自己的浅薄无知:“什么驾驭小川的能力?说白了,不就是床上那点功夫吗?”
祁茂昌累了,他一把甩开叶轻轻,坐回到椅子上,目光如鹰爪:“真是愚不可及,无可救药。”
他喝了一杯茶,歇息片刻之后,商量式地语气:“眼下,邺北市你肯定待不下去了,我为你找好了另外的去处,家境还算不错。”
她问:“你还会这么好心?”
“毕竟,你曾救过兰兰一命。我已经给他说了,让他好好关照你。”
叶轻轻半信半疑:“我不相信。”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你信不信。只是我敢肯定你若继续留在邺北市,定然不会好过。难道说,你是真的想回到人人喊打的日子?”
叶轻轻的脑中闪现出那段过街老鼠地日子,每个片段都是生不如死地滋味,被骂,被打,被欺辱,是她的一日三餐。
她只是想要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想要奢侈品满屋,想要豪车豪宅,想要进出都被人奉承,即便不是真心。她奢望这份用物质衬托起来的虚荣,妄想一生醉死在人们对它的追捧中。
可是,没有,统统没有。她的梦是用玻璃搭建起来的,踩上去的每一步都是悬空状态。
它美,它艳,它蛊惑人心。
同样,它易碎,易破。
渐渐地,她开始踩在这些碎玻璃上行走,鲜血淌了一路。她也渴望那顶王冠的辉煌,即便它的重量早已碾碎了她的人生。
这次,她依旧没有拒绝。只是到了她才知道,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富裕之家,勉强可以挤进小康行列。而她要伺候的是一位脾气暴躁,身患残疾地男人。
据小镇上的人说,他前面的妻子就是被他打跑的。男人为了防止她逃跑,一日24小时跟着她,稍有差错,轻则辱骂,重则就是暴力对待。
没人知道叶轻轻真的离开了邺北市,这下她是真的失踪不见了。徐今从萧衡嘴里听说了这件事,内心一阵唏嘘。
她一向耻于女人之间为男人争风吃醋地算计。故而,上次在三清台,才会主动找祁域川拿钥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