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天,浅水湾的一日三餐都是从揽月居送来。有时候是祁域笙,有时候是林叔。自那晚过后,祁域川没有再来过,倒是给时沉吟打过电话,询问徐今的伤势怎么样了?
她说:“能下床活动了。参加我爸的生日晚宴应该没问题。”
“嗯。注意不要让她做家务,更不能提重物。”
“你放心。”
挂了电话,祁域川伸手拿起桌上的两枚零配件仔仔细细地比对过,很明显左手上的不是盛熠的产品。
最近,盛熠一批价值三百万元的货物出口发往国外。对方收到货后,检验过,拒绝签收,直接原封不动地给他们退了回来。
理由很简单,制作工艺粗燥,不符合交货标准。
祁域川放下手里的零配件,看着杨珏:“这批货物是谁负责发出的?”
杨珏回复:“我问过厂长,是技术负责人梁有杰。不过他说,货物在出厂之前他都是仔细检查过,没有任何的质量问题。至于为何退回来的是另一批货,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货物应该是在出厂之后被调包了。你马上去找那天负责送货的司机与工人,还有留意这段时间市面上这类货物的流通情况。”
盛熠旗下的所有产品都有其特定的标志与批号,一旦这批货物进行流通,查起来也不算难事。
这件事谈完,杨珏说道:“祁总,十日前伤徐医生的两名男子被放出来了。”
那晚过后的第二天,警方通过调取监控,以及摩托车车牌号这些信息,很快就找到了两名男子,将其抓捕带回警局。
一番询问,他们说当晚因为喝了点酒。一时高兴地忘乎所以,在吵杂拥挤地闹市飙起了车。至于为何会抓走徐今,不过是一时兴起;又至于为何会选中她,只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他们说的不像是假话,警方暂扣了他们的摩托车驾驶证,并进行了罚款,以及拘留十天的处罚。
祁域川不曾相信他们对警方的说辞,但不管是警方,还是他目前都没有查出更多地东西。他让杨珏派人去把两人带来。
他本想给徐今电话,转念一想,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这些事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他不知道的是,萧衡也派了人去。只是被他的人抢了先。
下午晚些时候,杨珏带着两人到了新科大厦对面的一间茶室。祁域川端坐在榻榻米上,骨节分明地手指熟稔地鼓捣着茶具。
缕缕清香,萦绕在房屋上空,扩散它的檀韵。
杨珏走到榻榻米旁边,小声在祁域川耳边说了什么。他抬眸看着两人,面色还算平静,看不出是怕还是无畏?
祁域川拿着木镊子夹起一小戳茶叶放进紫砂壶中,眸光料峭峻厉:“是谁指使你们去的?”
两人不知道祁域川与徐今的关系,被他这么一问有点萌。
一男子问他:“祁先生说的是哪件事?”
他们就是社会上的无业游民,时常帮人办点事,捞取点酬劳,到手之后就挥霍一空。
“12天前的晚上,在栖月街十字路口。”
他们自然记得,因为在第二天的下午两人就被抓了。
一人好奇地问他:“怎么?这件事跟祁先生有关系?”
祁域川声明:“你们那晚伤的人,是我朋友。”
其中一人眼看就要脱口而出,另一人伸手拦住,讨价还价:“祁先生,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要是告诉你了,往后谁还敢找我们兄弟二人办事。”
杨珏看出这人是想要钱,冷声道:“你们这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那人说:“杨先生,我们可不敢再喝酒。要是再喝酒,一不小心又冲撞了祁先生的朋友,到时候又进去一次。”
这话多少,有点威胁的韵味。
祁域川讥笑地问:“你们是想要多少?”
这人对着他比了个数,陪笑着:“祁先生,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十万块钱,对他确实是不值一提。但是,他为何要给这笔钱?
他倒了一小杯茶,指腹扣着茶杯,端起抿嘴喝过:“这样吧。你们若是能把指使你们的人带到我面前,我给你们双倍的价格。”
两人眼底闪着光,追问道:“祁先生这话当真?”
他点头:“当真。”
他们连忙追问:“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明天晚上八点,怡景溪园别墅。”
“祁先生放心,我们一定把她带来。”
祁域川抬眸看了一眼杨珏,他便带着两人出去了。这边,他给时沉吟电话,询问徐今今日复查结果怎么样?
时沉吟说:“没什么大的问题了,就是接着用药,日常可以适当加强下腰椎的锻炼。”
祁域川听完,短暂停顿了几秒,试探性地问道:“吟姐晚上要不要出来一起吃饭?”
这会徐今没在她身边,在洗手间。
她笑着道:“小川,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