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域川淡淡一笑,转而说:“时老八十大寿,你们时家不准备请徐医生?”
说到这件事,时沉吟便鬼火冒:“我爸说他没有三三这个孙女。谁要是敢请她,他便把谁赶出去。”
“这么说,到时候我带着三小姐出现在宴会上,时老也会把我一起赶出去了?”
时沉吟瞬间变得很兴奋:“小川,吟姐就知道没看错你。”
因为祁域川的一句话,前一秒还气恼至极地时沉吟突然转怒为喜。她拿着手机,哼着小调从房间出来,脚步更像是踩在了云朵上漂浮。
坐在客厅的时崇宏见她这般欢快地模样,厉声问她:“你这是吃了兴奋剂?”
她走下楼梯,过来在时崇宏对面坐下,伸手抱起桌上的水果吃着:“老顽固,你不想让三三回来,是不是心里有鬼?”
“放肆。”
时沉吟把手里的水晶果盘用力地往茶几上一磕,朝他吼道:“你凭什么凶我?你们都不想三三回来,我偏要把她请回来,我到时候倒要看看你到底敢不敢把她赶出去?”
时崇宏恐吓道:“你敢。”
“从小到大,我有什么不敢的。”
时崇宏抬起拐杖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什么都跟你二哥学,看看你都四十岁的人了,还嫁不出去。”
她有力地回击:“我嫁不出去,用你养了吗?”
“嫁不出去是件很骄傲的事情吗?要我是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要我说,当初周家二爷跟你退婚,是退对了。”
时沉吟抓起果盘里面的水果叉就朝时崇宏扔出,稳稳地扎在了他坐着的沙发靠背上,双眸是充红地愤怒:“要是我二哥知道你这么对待三三,说不定会从地下爬起来杀了你。”
时崇宏被她的举动吓着了,半天没有缓过来。他知道自己这位小女儿一向胆大妄为,却没想到她心里这般阴暗,竟然想要弑父。
他伸出长满老年斑的手,努力控制住不让它发抖,慢慢取下水果叉,失望又痛心地吼出来:“你给我滚。”
时沉吟擦着手起身:“我告诉你,三三我是一定要请。如果你不认我这个女儿,我还巴不得。别以为人人都像时程松一样贪图你的恒昌。”
时崇宏被她气得不行,捂着胸口,指着大门口的方向,让她滚出去。
时沉吟拿着手机,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只是当她听见管家闻讯赶来地焦急声音,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她从家里出来,开车去了久安医院,直接找到徐今的办公室。得知她在手术,也不客气,就这么在她位置上坐下,拿起她放在电脑旁边的相框看着。
如果她记得没错,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徐今才三岁。她被时程元抱在怀里,不安分地想要往徐秋岚怀里钻。
她指腹描摹着徐今嫩得出水的脸蛋,想起与时程元之间的点点滴滴,眼泪不受管控地钻了出来。
徐今做完手术出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边喝边走进来。看见时沉吟坐在自己位置上,有些诧异。
她走过去:“小姑。”
时沉吟偏过头去,用指腹擦掉泪水,换上笑脸:“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
她言简意赅:“忙。”
时沉吟站起来,手指戳在她额头上:“忙还有时间跟祁域川斗法,还有时间管祁域笙的事情。”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忙。”
“合着你小姑我还不如祁家兄弟?”
徐今说笑:“小姑哪能跟他们比。我对他们是有利可图,对你我是四大皆空。”
这话,让时沉吟很伤心。她情愿她对自己有利可图。
她掩下失落,提前时崇宏八十大寿的事情。
徐今说:“我要是去,时程松会不会放狗咬我?”
时沉吟被她逗笑:“要是他放狗咬你,你就把小川推上去。”
她嗅出不对劲:“我要跟他一起去?”
时沉吟拥着她肩膀,凑近她耳畔:“三三,小川这棵大树不靠白不靠。英雄难敌绕指柔。只要你把他驯服了,这于你对付时程松不是如虎添翼吗?”
徐今垂目看着她:“这话怎么跟祁叔说的一模一样。我突然有些同情祁域川了,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同情是爱情萌芽的开始。”
“谬论。”她推开时沉吟,把她从办公桌前拉开,自己坐下去,整理好桌面上的资料。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发觉有祁域川的未接电话。
她回过去,几声响铃后接通:“抱歉,我刚才在手术。”
祁域川翻阅着文件的沙沙声传来:“时老八十大寿,我收到了请帖。出于合作,我只是想要问问徐医生要不要去?”
徐今望了时沉吟一眼:“我需要看看我的时间。”
“好。”祁域川利索地挂了电话。
徐今看着时沉吟:“你给祁域川打了电话?”
时沉吟坐在办公桌上:“打了。不过是他主动说要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