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祁域笙已经在医院住了半月了。老师与同学本来要来看他,但被他给回绝了。有同学的家长不听劝阻提着大包小包的来看他,嘘寒问暖的。
他知道,这哪里是关心他,分明是冲他哥来的。故而,他脸色摆的不是一般的臭。
男子拆开包装盒,笑容满面地送到祁域笙面前:“二少,这是任天堂最新款的游戏机。”
他推开:“我已经有了。”
男子脸色微露尴尬:“那就两个一起玩,不影响。”
祁域笙无聊着换着台玩:“你骂我。”
什么样的人才会长四只手,可不就是骂人吗?
男子脸色沉了下去,赶紧陪笑道:“我怎么敢骂二少?”
祁域笙白了她一眼,恰好徐今进来,他顺手就把面前的游戏机扔给她:“徐医生,你这段时间照顾我辛苦了。这游戏机,小爷赏你了。”
她看了男子一眼,还回去:“想害我丢饭碗?”
祁域笙拿出与祁域川如出一辙地气势:“谁敢?”
徐今被他故作深沉地样子逗笑:“嗯。学得不错。”
男子看出祁域笙对徐今不错,与她说话时,笑容不免都填满了许多。
徐今不喜被人奉承,忙完事情便找借口出去了。走之前,极为同情地看了祁域笙一眼。
刚出门口,她电话就响了。
一条微信,林宋发来的:【胡立成倔得很,嫌价钱低了,不愿卖。】
她回:【那就别客气。】
林宋感叹:【三三,你真是没有一点同情心。人家都这样了,你还落井下石。】
【我这不过是顺水推舟。谁叫他的宝贝女儿偷鸡不成蚀把米,再说你以为胡家人就真善良?】
林宋回了一个机智的表情,其后跟了一句:【要是祁域川发现你拿他当枪使,可不会善罢甘休。】
【我能应付。】
回复了最后一条信息,徐今便删除了对话框。
当日下午,胡家禹城项目工地曾死过人的新闻便被爆了出来,网上播出了记者采访受害者家属的视频。
说胡氏是如何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当时为了息事宁人,承诺给他们的八十万,如今两年时间过去了,他们只收到五万块钱。
他们几次去胡氏,都被保安赶了出来,三番五次的威胁他们;严重地一次,甚至还打伤了人。
祁域川看着采访视频,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沉思着。
傅乙岑对着烟灰缸弹掉烟灰:“胡家最近也是背。这新闻一爆,胡氏这下不死也会断胳膊断腿。”
祁域川摆弄着手中的钢笔,闻着烟草香味,用厌弃地眼神示意傅乙岑离自己远点。
傅乙岑无奈地端起烟灰缸,去到窗边。
门外响起敲门声,祁域川道了一声进。
杨珏推门而入,看样子是看过新闻了。他看着祁域川说:“祁总,胡立成打来电话,想要见你一面。”
祁域川手指滑过平板,眼眸一抬:“怎么?他觉得这事是我捅出去的?”
“胡立成没这么说,但应该是这么想的。”
他挑眉看着傅乙岑,眸光幽深而明亮,桀骜不羁:“我祁域川要想收拾一个人,需要这么偷偷摸摸?”
傅乙岑说:“或许他们认为你想低调。”
“你语文没学好,分不清低调与卑鄙的区别?”
傅乙岑揶揄道:“你要是卑鄙,还有小人什么事?”
祁域川斜睨他一眼,吩咐杨珏查是谁把消息泄漏给媒体的?让他背锅,他倒要看看是谁?
杨珏这边动作也快,查出起先是有人给杂志社发去了当时事故现场的一些照片。杂志社也没有立即发出来,谨慎起见,还特意派人去禹城调查过,这才敢爆出来。
至于与杂志社联系的邮件。他们查到是来自国外的一个公共网络的ip地址。要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祁域川这边还没有查出是谁?胡氏的丑闻接二连三的被爆出,甚至还牵连出了时程松。
标题赫然醒目:胡立薇插足时程松婚姻,逼迫原配致精神异常。
和第一次新闻不一样,这一系列的爆料都是由匿名者在网上发表的。他们查了,仍旧和上次一样,是来自德国柏林的公共网络ip地址。每次的ip地址都不一样,查起来很费事。
祁域川有种被人当猴耍的错觉,有生以来第一次。
就连祁茂昌也打来电话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圈内人都知道因为胡慧宁的过失,导致祁域笙已经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了。上次胡立成去医院找祁域川求情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
联想起祁域川向来睚眦必报的性格,圈内人大多觉得这一系列的事情定然是祁域川让人爆出去的。加上牵连到了时程松,这就更加坚定了大家的猜想。为的是给祁域笙报仇,也为敲打敲打恒昌。当然,这也让大家在心里不得不对他更加忌惮。
今日这场酒会,祁域川从进场便注意到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惊恐,言行举止间充满了小心翼翼,好似他就是一具毫无人性的豺狼虎豹。
傅乙岑举杯与对面打扮精致的女子隔空相邀,用手肘推了推祁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