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妄为的掠夺,带着恼怒和恨意。
淡淡的烟草味渡进她的嘴里。
来往的人丝毫看不见他们的动作,只看见一把伞下,两个避雨的人。
猛烈的雨滴,滴滴答答。
心乱如麻。
江心语被他一个霸道狂妄的,吻,瞬间夺了心智。
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离开片刻,唇上的温热犹在,让她的心似是伞角滑落的雨水,盛着一夏的燥热。
他到底还是来了?
还是信她的吧?
无语相望,下一秒才想到自己不是男装吗?
她脸红心跳,气呼呼道:
“你有病?”
摸了摸歪在一侧的假发,她才意识到是早就暴露了。
尴尬地披着男西装外套,冲进雨里,迅速钻进了路边打着双闪的黑色大众里。
而傅雨生伸手阻拦的动作落空,徒劳地追了两步。
他想说他没病,还没来得及说。
没想到她会逃。
他没有认错人吧,她的气息,她的眼神,她的五官,她左耳垂上那颗小痣,她的声音,怎么可能认错?
她即使假装男人,刚刚脱了外套,不就还是一眼看出是女人?那个日思夜想的女人?
他嘴角扯了扯,一抹笑意浮上来。
收伞进不远处的车子里,沉声道:
“回酒店,查一下刚才停在后面的那辆车。”
“好的傅总。”
宋特助一如既往的听话。
……
江心语还在遇见傅雨生的场景里无法自拔。
整个脑袋里都是他的影子。
躺在后座上,歪着头看着车窗外如注的水流。
雨真大。
傅雨生什么时候来的?
他是怎么知道的?
思索间王阿姨说了一句:
“江小姐,你看,雨越下越大呢!这暴雨来得太突然了,刚才让你久等啦!”
也不久吧?
一个吻的时间而已。
江心语没有说话。
王阿姨又问:
“江小姐,你头发真的没打湿?有毛巾要不要用?”
“不用。”
她目光从窗外收回来,闭上眼睛,没什么情绪地回了两个字。
城里拥挤了两分钟,到了岔路进乡,一路畅通无阻。
很快就到了听雨轩。
江心语换了身干的凉快点的衣服,中长白t恤,上面印着一颗红苹果。
在大厅沙发上痴痴地坐着,吃着王阿姨刚洗好的蓝莓和草莓。
转眼盯着院外的雨。
上午的大雨。
下午的小雨。
晚上持续的暴雨。
夜来卧听风吹雨,傅雨生又入梦来。
……
连续下了两天的雨,第三天才放晴。
江心语的心情和天气一样,雨转晴。
坐在花园的凳子上,一边喝果汁一边构思新的画作。
前方的画布上是一副古风水粉画。
粉色的桃树下,一袭红裙的长发女子,手持一把古铜色的长剑,一抹清丽落寞的侧影。
“还差点什么?”
江心语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的鲜榨橙汁,把透明玻璃杯放在一边的圆形小茶几上。
眼波流转间,放下画笔,重新执毛笔,蘸墨,在画右上提诗:
“桃,花,一,簇,开,无,主……”
她一字一念一边写。
蓦然,一个人影走近,吟道:
“可爱深红爱浅红?”
谁接了下一句?
江心语诧异地转过头,瞬间毛笔在画布上乱入一笔浓墨。
她眼中闪过的惊喜一晃而过,暗了下来,放下笔,幽幽道:
“怎么是你?”
陆遇之望了望画布,带着歉意道:
“抱歉,打扰你了,可惜了那么好的画毁了。”
江心语无所谓地表示:
“没事,乱画的,打发时间。”
走到旁边的藤椅边,示意还在观望的陆遇之过来坐,而后望着屋里:
“王阿姨,泡杯茶来。”
“好的。”
王阿姨见是陆影帝,欢欢喜喜地泡了杯花茶过来。
陆遇之欣赏了半天她的杰作,感叹着她画中的意境,而后才坐在旁边的藤椅上。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江心语盯了他几眼,开口问道。
他今天穿的白t恤,休闲裤。
再转眼看了看铁艺大门,是早上出门就没锁的。
门口什么时候堆了些礼盒?
可能他在院外喊她没听见?
陆遇之也看着江心语,不施粉黛的小脸明艳动人,在花丛掩映间,没了烈焰红唇的妖媚,愈发显得清新脱俗。
果真是应了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
难怪妈妈只看一眼便喜欢。
他又何尝不是?
欣然一笑道:
“我登门致谢。你给妈开的药,她喝了感觉好了很多,让我代她来谢谢你。”
“当然,我也应该谢谢你,你看我脸上的伤是不是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