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棍要是打下来,打的不是谭老爷的屁股,而是张大胆的脸啊。
想到这里,张大胆咬牙切齿,他恨声道:
“偷人先放一边,这些人合伙害我性命,总该偿命了吧?”
方清源稍稍摇头,对着张大胆解释道:
“《大清律例·刑律·人命》之三,若谋而已行未曾伤人者,[造意为首者],杖一百徒三年;为从者[同谋同行],各杖一百,但同谋者[虽不同行],皆坐;”
谋杀人未遂只需杖一百徒三年,这处罚也太轻了,张大胆心中怒火燃烧,可这还不是最可笑的,只听方清源又道:
“《大清律例·名例律》中有言,职官有犯,官员犯罪,无论职务高低,所司皆须开具事实,实封奏闻,取旨,不许擅问,而不巧的是,谭老爷前几年捐过官身,现在正在补缺,所以,他只能被皇帝审讯。”
“皇帝?”
张大胆没想到竟扯出了皇帝,就为了他老婆偷人这点破事,他不敢置信,可又觉得方清源说起来头头是道,不像是骗他,于是他抱有最后期望问徐真人:
“皇帝肯定会为我做主的,是不是?”
可徐真人没有回他,他知道方清源肯定还有后手等着,果然,方清源继而说道:
“议罪银你了解一下!”
等方清源和张大胆普及了议罪银的概念,张大胆像是被抽去骨头的落水狗,他颤抖得看向柳师爷、钱开、谭老爷以及方清源,这些人明明在做恶事,可为什么却得不到惩罚。
张大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声音嘶哑:“从犯呢?”
对此,柳师爷扇子一摇:“我是秀才,有功名的,此前也有官身,只是被人顶替,才愤而做个师爷。”
而钱开不耐:“我是修道之士,有度牒的,人间律法管不到我,只有阴府才能定我的罪过。”
张大胆神色木然,最后看向方清源,而方清源则是微微一笑:
“很简单,你不是我对手,眼下若不是徐真人护你,我又何必与你解释这么多?”
这是什么该死的世道,张大胆此时迷茫了,简单的一件事,杀人就要偿命,偷人就该浸猪笼,为何最后反而是自己做错了一般?
徐真人见张大胆消除,心中不忍,他来就是为张大胆讨公道的,可眼下被方清源这么一说,这个公道似乎又轮不到他讨。
方清源把事说明白了,便让柳师爷把一份书信放在张大胆身前,这里边有他老婆现在的地址,此外还有三百两白银的补偿,至于张大胆找不找他老婆,拿不拿这钱,就不管方清源的事了。
做完这些,方清源便和谭老爷离去了,而钱开见到事情这般发展,也没了和徐真人算账的心思,瞪了几眼徐真人后,也打道回府。
随着众人纷纷散去,此地只余张大胆和徐真人,而徐真人叹息一声:
“大胆,经过此事,我想你也看开了,与我归隐道门,不再过问世事可好?”
不料,听闻此言,张大胆眼神中蕴含着火焰,他字字铿锵:
“不,我要去南方投军,改一改这吃人的世道!”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