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苏青和季水生见到很多倒塌的房屋,很多院落都已荒芜,窗户上大窟窿小眼子已然不能遮风挡雨,门被风吹的开开关关声音刺耳,再看屋内黑乎乎更显阴森恐怖。
“姐,这城里怎么这么荒凉啊?”
季小樱小声问苏青,一路走过来墨城是最破的城市了,就感觉这个城市死气沉沉的。
苏青看着那些空了的民宅,对小樱说:
“这里地处边疆离着鞑坦国很近,估计是没少遭遇刀兵劫,把老百姓都吓跑了。”
“啊,边疆没有兵吗?怎么不保护老百姓?”
季小樱蹙眉问苏青,不知道荆石道会不会也是如此,她们千里迢迢的跑到这儿,难道还要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鞑坦人生性凶残,善于搞偷袭突击,现在大夏国的官兵都是酒囊饭袋,只想着收刮民脂民膏,才不会管老百姓的死活。”
季水生眼眸转冷,父亲驻守边疆之时,老百姓都能安居乐业,黑土地种满了粮食,鞑坦人不敢来骚扰。
现在物是人非,爹不在了,那些鞑坦人再无顾虑,肆意的烧杀抢掠大夏国的百姓。
小樱气的张嘴就骂:
“狗屁皇帝,保护不了自己的子民赶紧下台,换有能力的人上去当皇帝。”
见妹妹胆大包天口无遮拦敢在大街上辱骂皇上,季水生脸色一沉低声厉斥。
“小樱,谨言慎行。”
季小樱被哥哥训斥才想起来自己失言了,赶紧捂住嘴不敢再骂,不过在心里忍不住又多骂了几声,狗皇帝,狗皇帝.......
季水生和苏青觉得这城里不宜久留,就想赶紧买了粮食离开这里,却还是晚了。
“鞑坦人来了,大家快跑啊!”
有人从城外方向奔跑喊叫,本来就人烟稀少的街面人瞬间就跑光了,店铺紧忙着上闸板关门,行人匆匆跑回家,转眼之间大街上就只剩下季水生他们五个人和三辆马车。
一队大夏国的军队骑马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跑去城门方向,士兵们都神情严肃,眼神悲壮,怀着必死的决心。
“苏青姐,咱们怎么办?”
江雨燕紧张的问苏青,为了避免麻烦她们没带兵器进城,弩都放在马车上呢!
“找一处院子先看看情况。”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她们已经出不去了,那就先找一处落脚点。
季水生先去探路,找了一处宽敞的大院,院门已经被人拆掉,窗户房门也被砸烂了,比其他没人的房子还要惨烈。
但胜在这院子够大,马车能进院,而且院墙也比较高,墙上用的是尖利的石头垒成,易守难攻,他们只要守住院门即可。
“苏青你带着她们留在这,我去城门那看看情况。”
唇亡齿寒,如果被鞑坦人攻进城老百姓倒霉,这边疆是父亲在世时抛头颅洒热血保下的,这里的将士很多都是当年父亲的老部下。
让季水生看着他们被敌人击杀什么都不做,他做不到。
“你小心点。”
苏青想跟着他一起去,但小樱这边没人保护她不放心。
“嗯。”
季水生看着苏青眼中的关心心里暖暖的,他点了下头就迈着大步离开院子。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钟勇是最喜欢打仗的,一听说有仗可打眼睛都亮了,亦步亦趋的紧跟着季水生。
季水生想让钟勇留下来保护苏青他们,苏青一句话:
“我用不着任何人保护。”
季水生也知道她的本事,关键时刻她会用毒还能用迷药,自保完全没问题。
季水生和钟勇走后,江雨燕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满眼的担忧。
季水生和钟勇赶到城门处,看到城门紧闭,大门用粗木棍顶着,防止敌方撞破城门跑进来。
军兵们穿着很是破旧,身上的军服都打着补丁,虽然穿的破但士气却甚是飚悍没有惧色,站在城楼手举弓箭对准目标射杀来犯者。
看到季水生和钟勇,守门的军兵把枪头对准他们厉喝:
“退后。”
“军爷,小人和兄弟都会武功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吩咐。”
季水生怕引起他们的紧张,拉着钟勇往后退了十几米才说话。
“不需要,远离城门。”
军官并不相信季水生和钟勇,这两人一看就会武功,是强悍的对手,如果他们和鞑坦人是一伙的,里应外合就危险了。
守城的官兵都很勇敢,但他们兵器不足,箭很快射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鞑坦人撞门,他们只得听令从城墙上下来准备和鞑坦兵肉搏。
视死如归的军人气势,让季水生严重怀疑他们曾经是父亲的部下?
“请问你们以前是萧家军吗?”
季水生大声朝着士兵们喊话。
领兵的老将年约五十岁,虽然年纪大了但依然精神矍铄骑在战马上威风凛凛,手里拿着一把偃月刀,看那刀的重量就是不轻,是一员猛将。
老将回头看了季水生一眼,眼神怀念又痛苦,萧家军三个字是刻在大家骨子里的旗号,但现在他们已经被朝廷改称号了,只是普通的守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