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窒息感,脖颈要被勒断的剧痛来袭,秋月两只手在空中虚抓着,拼命想抓住能救自己性命的机会,两只脚悬在半空中踢踏着,只是挣扎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最后无力的垂下手。
秋月的眼睛冒出了眼眶,有血泪从眼中滴出来,带着不甘死去了。
苏青一直冷漠的看着秋月挣扎,答应过秋老爷子留秋月一命,并且信守承诺给过秋月两次机会,但绝不会再给第三次。
今日若不是自己凑巧在宿州城外看热闹,秋月就已经去举报自己了,所以苏青杀她毫不犹豫。
苏青走过去拎起秋月垂下的手,摸了摸她的脉搏,确定已经她绝气身亡才放下她的手臂冷着脸走出了树林。
看到秋永康还等在树林外,神情痛苦复杂,眼中有不舍有纠结,更多的是一种决然。
“已经死了。”
苏青路过秋永康身边淡淡的说了句,就迈步离开。
她答应秋永康给秋月留全尸,已经说到做到了。
秋永康喉结滚动,好半天才说出两个字:“谢谢。”
苏青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就迈步离开了,她还要进城治病,跟秋月这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
秋永康走进树林,看着妹妹的尸体吊在树上,眼泪从眼角流下,流着泪走过去把秋月从树上卸下来,看到秋月死不瞑目的瞪大眼睛,秋永康用手抚住她的眼皮,嘴里小声念叨:
“秋月,下辈子别再为情执着,做一个快乐无忧的人吧!”
苏青离开树林后就往宿州城里走去,看到城门口的人更多了,大家都对那五百两垂涎欲滴,恨不得自己能变成大侠把这画像上的三个人都抓住,那可是一千五百两银子,买房子买地娶媳妇全够了。
苏青冷漠的看了一眼,就迈步朝城里走去,发现守着画像的官兵已经换人了,换上的是铁甲军的人。
如果刚才守在这的是铁甲军的人,她没那么容易带走秋月,最大的可能是都被抓起来,她藏得住脸藏不住女儿身,必然露馅。
好险!
苏青越过人群往城门里走,被两名守城的官兵拦住盘查:
“站住,什么人?进城干什么?”
“官爷小的是来寻亲的,这是小的路引。”
苏青拿出自己的路引和户籍递给守城官兵,男人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寻亲?你的亲属叫什么?在宿州干什么的?”
守城士兵拿过路引和户籍查看了一下,确定是真的之后继续追问。
苏青不紧不慢的回答:“我亲属在褚老爷府上当家丁,我也想去讨一份差事。”
大灾之年逃荒在外都是投奔亲友,这种事情太常见了,两名士兵没有怀疑把路引和户籍还给了苏青。
苏青顺利的进城就径直打听褚老爷的府邸,给他看完病拿到两千两银子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至于找原主亲属的事,她打算等自己稳定下来再说,现在就算是找到他们也不能留下,因为不看到小樱他们安全到达荆石道,她无法安心。
褚老爷在宿州很有名气,苏青只打听了一个小贩就已经问出褚老爷家的地址。
她按着地址找过去,把齐老爷给的引荐信交给褚老爷家的门童,就在门外静静的等待。
过了不长时间那名门童就跑步出来,恭敬的请苏青进去。
“先生请进。”
苏青跟着门童走进褚家大院,褚家是五进的院子,高墙大院很是幽静。
一路走来看到院墙边种着翠竹,池塘里养着莲花,处处透着雅致,低调中透着富贵,不像有钱人那样低俗。
穿过一条长长的画廊,门童把苏青领到中院正房,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生请,我家老爷在屋里等候您呢!”
苏青点点头,抬头打量了一下这间正房,见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忆汐阁,门两边还挂着两块木质对联,上联写着:旧梦难温泪湿腮,下联写着:望断肝肠不复归。
苏青蹙眉,奇奇怪怪的对联,看着像是思念某位永远回不来的亲人?
她对这些文人墨客的无病呻吟毫无兴趣,淡漠的收回目光,迈步跨过高门槛。
屋内的装饰古色古香,迈步进屋入目就是一个雕花的深檀色茶几,茶几左侧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穿着黑色绸缎衣衫,身形瘦弱,面色蜡黄,精神不佳的老人家。
“先生请坐。”
看到苏青走进屋来,老人手朝着右侧的太师椅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没有站起身,另外一只手撑着膝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苏青观察老人神态,发现他非常微弱,只是说了几个字而已,对他来说像是刚刚举起千斤重担般不堪重负。
苏青嗅了嗅鼻子,从老人身上散发出浓郁的药味,这是一位病入膏肓的病人,应该就是齐老爷说的那位褚老爷。
“褚老爷不用客气。”
苏青对老人拱了拱手,淡淡的说了句就坐到了椅子上。
“齐兄在信中对老夫极力推荐先生,有幸得见先生老夫幸已。”
褚老爷喘息着对苏青说道,虽然他心中并不信这位其貌不扬的男子能治好自己的病,但是良好的修养还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