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年。
粤省,广州城,福园街。
一个头戴瓜皮帽,穿着白衫的老头正在焦急地在引着路。
而其身后却是一个被绳索绑住的青年,只见青年的身边更是围着几个成年的壮汉。
一个个将青年给围住,甚至还有课两个是直接压着这青年的臂膀。
哪怕此时的青年已然是一副疲态,而且看着那瘦弱的身子以及那没有血色的面孔。
想来也没有多大的劲力。
可就是这样一个青年却让得那一个个壮汉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这青年,并压着他前行,好似是怕他跑了一般。
“你们放开我啊!我没病,给我神仙水,给我神仙水我就好了。”
“哪还需要看什么医生?”
“是不是我抽神仙水用了你的钱,你舍不得啊。”
“那我以后就不用你的,我去自己弄,你可别折腾我了。”
“爹啊!我可是你儿子,您怎么能这样对我。”
这青年虽是没了气力,但口中的声音却没有停止。
虽然自知挣扎不开,但还是对着前面那个老头说道。
语气中的悲切,竟是让得前面那个老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有些不忍地说道。
“儿啊!不是爹要害你,只是那东西会要你的命的啊!”
“钱财这东西爹倒是舍得,可你我舍不得啊。”
“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宋家可就绝后了啊。”
“放心这次一定能帮你治好这瘾的,那杀千刀的福义帮,竟然又将这种害人的东西搞出来。”
“真的是黑了良心啊!”
然而听到这话,那青年却忍不住大喊道。
“没用的,爹,神仙水我戒不掉的,也不想戒,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爹您要还当我是您的儿子,您就放过我吧!”
一边说着,这青年甚至是直接往前一扑,好像是想直接赖在地上。
比起在被那些所谓医生治疗时面临的折磨,他更愿意身体缓慢地坏掉乃至于直接抽神仙水抽死。
起码在抽的那最后一刻他时快乐的。
那些医者的治疗法子,他已然是没有半分信任了。
无外乎绑着他,亦或是给他身上刺针,然而即便这样,折磨来临时他并没有半分的轻松。
可惜这青年的动作好似是早就被其身后的壮汉料想到了一般。
其往前这一扑,原先架住他的那两名壮汉竟是直接将他扯住。
另外的几个壮汉更是直接拖住了青年的整个身子。
竟然直接将这青年给抬了起来,任由青年如何喊叫,那些壮汉都死死地抓住了这青年,然后紧跟着前面那瓜帽老头的足迹。
而对此,老头的心情也是越发沉重了。
想他宋义也算是这广州城地界也算是有名气了。
虽不算是什么巨富,可凭着手底下那几家钱庄,日子过得也算快活。
可谁曾想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人引向了这一步。
他就是空有这般家业,到头来还是束手无策。
说到底,福义帮只是个马前卒,这神仙水买卖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
诺大的福义帮也只不过是一个马前卒而已,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只手在呢。
毕竟这所谓的神仙水也不是什么时髦货,早在满清还未亡的时候,这广州地界上就已经明令禁止的。
然而如今这些东西却又上了台面,背后的利益考量,那是他这个土财主能去管的?
也正是因为这些,哪怕自家唯一的儿子都如此,他也只能忍着,然后去一直寻求个医治的法子。
看到自家儿子那样子,他也不由地再加快了一下自己的步伐。
过了一会,这老头也是带着人来到了街角一家店面面前。
只见此时那店面上方方正正地写着四个大字——牛氏医馆。
看到医馆名称,此时那老头的心也算是定下来一点了。
只见直接向着屋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对着屋内喊道。
“里面的先生可在,犬子不幸有重症,此前已寻过多位名医,可一直未能根治。”
“听闻此处对此重症有奇方,若能医治犬子,宋某必有重谢,还请……”
说着说着,这话语却是直接一顿。
因为这时他已经进了里屋,可这里屋的场景却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倒不是这屋内的摆设有什么问题,而是此时那坐诊之人实在是太不一般了。
只见那诺大的大堂中,好几位病人正在排着队等待,而在首座给一人把脉问诊的?
却是一个面容清雅俊秀,可却稚嫩地有些过分的少年。
只见得那少年面色平静,一边用手把着其面前那位病患的脉相,另一边直接摆了摆手。
示意他直接排队。
也正是这番景象,也让得宋义有些进退为难了。
若不是当初告诉他消息的那人没有可能骗他,他怕是会想着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只不过如今来都来了,又听到了自家儿子那依旧未曾断绝的嚎叫。
此时的宋义也只能压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