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静悄悄的,洁白的窗帘蕴着朦朦胧胧的晨光,金色的晖光沿着窗帘间隙淌了进来,浅浅的、薄薄的,在榻榻米上晕染开来。
空气里浮动着清甜的气息。
气息的源头是一只猫。
睡着的五条悟是一副难得的画。
银白色的头发翘得乱七八糟,小半张脸陷进了枕头里,呼吸浅浅而均匀,纤长浓密的眼睫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眉眼之中是难得的温顺,全身放松下来的样子,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大猫咪。
这个时候的猫咪是不介意别人去摸一摸他的。
弥生月没忍住,戳了戳猫咪柔软的脸颊,皮肤很好,手感也很好,被戳中的地方微微陷下去了一点。
可能是被戳得痒了。
猫咪的鼻子动了动,浓密的眼睫宛若蝴蝶羽翅一样轻轻颤动了两下,嘴里哼唧哼唧了两声之后,伸手就抓住了在他脸颊上胡来的爪子,放在脸颊边蹭了几下之后,呼噜呼噜地又陷进了梦里。
人好像是睡回去了,却半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轻轻抽了一下手,发现对方好像是铁了心要抓住她的手不放一样,就是不松手。
目光又落在五条悟的眼睫上,头发是白色的,眼睫是白色的,皮肤是偏白的,说他是白色的大猫咪,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霜雪一样的眼睫抬起,眼帘睁开的时候,苍蓝色的眼珠,干净到几乎魔魅。
“你在偷看我吗?”苍蓝色的猫眼弯起,晨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但是不掩饰对方的好心情。
“我才没有偷偷看。”弥生月说。
结了婚就是她的猫了,看自己的猫不需要偷看,光明正大地看就好了。
五条悟眨了眨眼,漂亮的眼睫抬起又落下。
弥生月突然很想在五条悟的眼睫毛上放牙签,她觉得他的眼睫毛上可以放下好几根牙签。
抓着她手的那只手把五指滑进了她的指缝里,收拢,扣住,脸颊轻轻地蹭在她的手背上,温暖的鼻息细细地落在手背,柔软得宛若猫咪软乎乎的毛毛。
弥生月又闻到了从五条悟身上的甜味。
他好像在糖罐里泡过一样,气息都带着一股甜甜的味道。
“五条。”弥生月的脸颊贴着柔软的枕头,红色的发丝散落在洁白的被褥上,“你是甜的呀。”
五条悟顿了顿,苍蓝色的猫眼,目光似乎是停顿了一下,再看自己的妻子的时候,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大早上的,说这种话很危险哟。”苍天之瞳微微弯起,宛若猫科动物在浓重的夜色里眯起了眼睛,瞳孔散发出幽邃的蓝光。
他的妻子在这方面迟钝到可爱,依然对靠近的危险没有丝毫的察觉,琥珀色的眼睛眨呀眨,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家猫。
弥生月慢吞吞地爬起来,白色的被褥滑落肩头,红色的头发贴着漂亮的侧颈滑落,懒懒散散地在肩头上挂了一会儿之后,又落到了胸前的睡衣上。
被窝里的双腿微微撑起,膝盖擦着他的大腿而过,屈起的手臂支起了上身,她像一只从毛毯子里钻出来的猫儿一样。
弥生月慢吞吞地挪了过去,伸手,手心贴着他的头发蹭了蹭之后,又摸了摸他的脸颊。
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眼睫,皮肤也是偏白的,眼睫像是冬日大雪过后的天空。
她突然觉得五条悟是雪做的,漂亮的眼睫是缀挂在枝头的雾凇,银白色的头发从天空坠落下来的霜雪。
白色的,最干净的颜色。
弥生月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红色的头发一缕一缕地从肩头滑落腰际,发尾散落在被褥上,双腿屈起,白皙的脚丫子在被褥上摩挲了几下之后缩了缩脚趾。
“如果你掉进雪堆里了,我是不是就找不到你了?”
弥生月摸摸他的头发,细软的白发一下一下蹭在她的手心里,怎么感觉都像是猫猫柔软的毛毛。
“你猜猜看?”那双漂亮的眼睛又弯了起来。
从被窝里坐起来,五条悟伸出双手,圈住了弥生月的腰肢,摩挲的衣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手臂稍微用力,弥生月被他带进了怀里。
身体隔着两层轻薄的衣料,紧紧相贴,红色的发尾扫到了他的脸上,像是柔软的羽毛扫过一样。
“你是雪做的猫咪吗?”弥生月趴在他怀里,摸摸他的眼睫。
这个角度往上看,他刚好能看到妻子白皙的下巴和漂亮的颈脖。
五条悟昂首,在妻子的下巴上亲了亲,呼吸流连在颈脖最敏感的皮肤上,“要试试看会不会融化吗?”
雪做的猫咪弯起了漂亮的猫眼,唇角带起弧度,心里被挠的痒痒,总需要做点什么,才能把萦绕在心里的痒意平复下来。
睡前把窗帘拉了起来,房间的光线昏暗,五条悟看不起妻子泛红的脸颊,只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好像停顿了一下,而后,落到鼻尖上的呼吸滚烫。
笃笃笃——
被敲打的玻璃窗发出几声闷响,而后就是断断续续传来的鸟鸣。
落在颈脖处的呼吸是滚烫的,对方的身体也起了异样的反应,弥生月的身体僵住了,手下意识地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