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又熟悉的疼痛。
陌生的原因是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疼痛,熟悉的原因是这具身体几乎在每个月都要经历这样的疼痛。
据说把一件事情重复或一个动作重复21次之后,就会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习惯。弥生月的身体素质超出常人太多,但是也避免不了女性每个月都会准时到来的生理期。
坠胀的下腹部一抽一抽的,疼痛盘踞在腹部,腹部的疼痛好似顺着经络,蔓延扩散到了大脑,精神无法集中,大脑疼痛到发麻。
他从来没想过女人每个月需要经历的痛苦是如此可怕,与之相比起来,伏黑甚尔那一刀似乎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洗过一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弥生月端来一碗红糖水给他灌了下去,红糖水里放了姜,有些辣,温热的液体顺着食道流入了腹腔,暖烘烘的感觉让疼痛的下腹好受了一点,五条悟砸吧砸吧嘴,吐了吐舌头,哼哼了两声之后就被弥生月塞进了被窝里。
痛经是个可怕的东西,饶是喜欢造作的白猫猫也顶不住,一进被窝蹭了两下被窝,哼哼唧唧了两声。
“弥生月。”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你每个月都要这样痛吗?”
“差不多。”顶着五条悟壳子的弥生月说。
“我以前都不知道。”五条悟嘟囔着,可怜巴巴地像只蜷缩起来的仓鼠,“好疼哦。”
“……你知道才奇怪吧。”弥生月往他腹部塞了个热水袋。
暖烘烘的热水袋让钝痛的下腹好受了很多。
“其实也并不是很痛。”弥生月顿了顿,继续说,“如果不知道痛苦的话,就不会痛了。”
五条悟的眉头动了动,眼睫下垂,浓密的眼睫打下阴影,原本明亮的眼瞳晦暗不明,“不知道痛?”
“关闭自己的痛感就行了。”弥生月给他掖了掖被子,“这个时候如果不关闭痛感的话,会很麻烦。”
话一落音,手腕一紧,白皙纤细的手抓住了手腕,收拢的五指陷进了皮肤里,她回过神,看到对面的人变得晦暗不明的面部表情,略显得严肃,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脸还有这种表情。
五条悟从床上坐了起来,被褥下滑到了腰际,红色的头发散落在柔软的布料上,蜿蜒如流动的火,琥珀色的眼眸明亮的像是冰原的极光,绮丽却又显得冰冷。
柔和的阳光在光洁的地板上铺展开来,风轻轻拨动柔软的窗帘。
五条悟哼哼唧唧地爬过来,哼哼唧唧坐到了她怀里,“不关闭痛觉的时候会痛吗?”
“会痛。”弥生月很上道地给他揉肚子,他舒服地哼哼唧唧了两声。
“那下次不要关掉自己的痛感了。”五条悟抬起头来看着弥生月,“你可是很重要的红毛。”
弥生月顿了顿,而后她把五条悟塞进了被窝里,严肃地纠正他,“你现在才是那个很重要的红毛。”
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头一次可以不用六眼去观察这个世界,不用担心眼睛会摄取大量的信息流,头一次可以用正常人的视线去看一个人,虽然这个人是对方现在是顶着他自己的壳子的弥生月。
红色的脑袋在被窝里拱了拱,抬了抬脑袋,猫儿似的眼睛弯起,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脸上。
真帅,不愧是他。
五条悟:超自信jpg.
怀里的热水袋暖乎乎的,被窝也是暖乎乎的,两个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注意力被转移之后,腹腔的坠胀和疼痛也减小了不少,眼皮这个时候开始打架,困意沉沉地压上了眉梢。
他自身原本的睡眠时间长度短的要命,一般情况下这种情况他可是精神抖擞的,可是这具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犯困。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给他掖了掖被子,满意地蹭了蹭柔软的被子,他任由意识沉没,沉沉地睡了过去。
坐在床头的弥生月侧了侧脑袋,垂眼将视线聚焦在熟睡中的人脸上,她自己的脸,冷白的皮肤,红红的头发,泛红的眼睫,红润的嘴唇,。
高中的时候,她表演过一次舞台剧,演舞台剧的人临时空缺了一个,弥生月被拉过去充数,在化妆间给她化妆的女生左看看右看看她的脸,半是羡慕,半是妒忌地感慨了一句‘你的父母可真是给了你一张漂亮的脸’。
她的脸和妈妈的脸长得并不像,和‘爸爸’更是没有半点相像,她的脸是她上辈子没见过的「母亲」苏迦叶给的,红色的头发,红色的嘴唇,琥珀色的眼眸,都是。
弥生月取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轻轻关上了门,退出了房间。
转头她看到了一只拖着大尾巴的灰狐狸,毛毛油光水滑的灰狐狸耷拉着深紫色的眼睛,活似一双死鱼眼,看她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世纪大人渣。
弥生月满脸问号,蹲下身,用堪称温柔的动作把灰狐狸抱了起来,放到了臂弯上,动作温和地摸了摸狐狸柔软的脊背。
夏油狐狸:???
被撸的夏油狐狸睁大了自己的小眼睛,用堪称惊恐的眼神看着那张属于五条悟的脸。
“嗷呜……”这家伙今天不对劲。
“不要吵。”夏油狐狸眼睁睁地看着一向不做人的挚友露出温和的表情,压低了嗓音,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