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周熙如等人给她带回来很多精美的刺绣，有些裙子的款式，她从未见过。
她准备试试复刻出来，当然，她还是一如既往，准备先给周熙如做一条缂丝裙子试试水。
周熙如过来的时候，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有着淡淡的金色光泽，似乎，连着她手中纤细的绣线都带着一缕光。
温柔恬静就是形容她这种女子。
这是周熙如心中的想法，事实上，大部分人看到白菊，都是这种想法……
“阿如来了！”白菊起身，迎了上去。
周熙如笑了一下子，就在她旁边的藤椅上坐下来。
“你来得正好。”白菊笑道，“那条红色马面裙好了，你去里面试试？”
说着，她站起来，从一边的衣架上，把一条红色马面裙拿下来，说道：“马面还是配补服好看，这红色太艳，所以上衣我用了黑色，你试试？”
周熙如从她手中接过裙子衣服，笑道：“姐姐，你也别有好东西就尽想着我。”
白菊轻轻的笑着，说道：“试试吧。”
周熙如拿着衣服，走到里面，换好，走出来道：
“姐，这红色裙子你准备推向市场吗？这花式是我们这一次带回来的？”
红色的裙子上，有着火鸟的图纹，精致唯美。
白菊笑笑，说道：“花式准备试试，这种就算了……这种马面要做刺绣，太难了，我们汉服工作室招了几个绣娘，虽然手艺还好，但也只能够接一些高端订制，想要大规模的推向市场，人工有限。”
周熙如笑了一下子，说道：“人工的东西，都很贵。”
“是啊，这种卖贵了，人家说，有这个钱，不如去买个奢侈品的包？”白菊苦笑，“卖便宜了，我们回不来本。”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周熙如煮咖啡。
“南国那边的咖啡？”周熙如看着咖啡包装上，有着南国的文字，问道。
白菊低声说道：“阿如，对不起。”
周熙如闻着咖啡浓郁的香味，看着午后的阳光，在白菊一边的茶几上，放着一盆春兰，两支花箭绽放着清香，这般美好的午后，如果只是讨论刺绣，设计，服饰、文化，那该多好？
“我……想杀她很久了。”白菊低声说道。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周熙如问道。
白菊从一边的抽屉里面，取出来一封信，递给周熙如，说道：“我知道你来，你也会问……”
周熙如打开那封信，这是李新月写给爱丽丝的一封信……
她只扫了一眼大体内容，却有一种难掩的怒气。
“阿如，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死了。”白菊说道，“我死不要紧，但是，球球……那么一点点的孩子，死了……”
“我是一个母亲，我没法子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就这么死了。”
“她也是一个母亲，为着他们的理想，他们的事业，为着所谓的人族，凭什么？”
最后一句话，白菊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怒气。
“为着你，或者你可以理解为——我就是为着白菊报仇吧！”白菊说道，“所以，我杀她！”
周熙如摇摇头，说道：“她——这么损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这一次，白菊没有说话。
周熙如现在也算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初白菊的绑架案，徐之舠一直都置身事外，事实上，他一早就知道。
也从刚一开始，徐之舠可能就知道，他们——没有准备让白菊和球球活着离开。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白菊低声说道，“普通至极，杀了我的孩子，我……自然找她拼命。”
“我去南国，就准备杀她。”白菊说道，“小殿下拦着，球球一怒之下，就和他动手了，死了好些人。”
“呵呵！”说到最后，她有些讽刺的笑着。
“后来，我就说，要不在等等……”
以他们的能力，要杀一个人，自然不是难事，哪怕这个人身边有着众多高手环绕。
“我也准备把陆逸文解决了，但沈家和他们有仇——球球说，可以看看沈家的态度。”
咖啡已经煮好了，白菊开始调制咖啡，把鲜奶倒下去，拿着糖包准备放糖。
“姐姐，少放一点糖。”周熙如突然说道。
白菊的手顿了顿，点点头，照着平时一半的量，给她放了糖。
“姐姐，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边模样？”周熙如问道。
白菊摇头，想了想，这才说道：“他说，我们来自无涧地狱。”
“他？”周熙如问道，“小殿下？”
白菊点头。
“他满嘴跑火车的一个人，说的话也能够信？”
“阿如小姐，此言差矣。”门口，传来周穆的声音。
周熙如抬头，就看到周穆手中拎着一些菜蔬，走了过来。
她一直都没有法子理解周穆这个人，在魑魅飞船上，他想要杀掉他们，和他们翻脸。
看到爱丽丝，各种谎话编了一圈，对他们笑脸相迎，一个所谓的神——怎么能够做到如此两面三刀？
她甚至感觉，他头上都写着——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