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永安却是没有理会裴芸,转身跑到了楼下去买吃的。
万默峰在自己的卧室门口叹了一口气,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对于这件事,他表示无奈。
毕竟他周老四的想法,永远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周永安便回来了,手里拎着从餐馆带来的盒饭。
此时的裴芸正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样将身体蜷缩在周永安那宽大的衬衣里面,依靠在沙发角落里面,露出了一双洁白的玉足,显得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而茶几上面的2万元钱,她是分文未动!
周永安抿了抿嘴,将手里的盒饭放在了茶几上,轻声说道:“先吃点东西吧,晚上到我的房间去睡,我在沙发上凑乎一晚就是了!”
“你是要赶我走吗?”忽然,裴芸不知所然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就好像是恋人在质问恋人一样。
“额....难道你不应该走吗?”周永安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客厅里面又弥漫起一股异样的气息来。
裴芸咬了咬银牙,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好一阵,方才开口低声说道:“很小的时候,我就被埋了一次,那一次,是我和弟弟在一起.....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我又被埋了一次,而这一次,是和你在一起.....命啊,说不出来,呵呵...”
周永安看着她,觉得她似乎都有些癫狂了,周永安不了解她的过去,不知道她的经历,不懂她的情感,但却是可以深深感受到她的苦与难受。
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那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觉。
“你应该走,这里很危险,今天差一点就连累你了!”周永安舔了一下略微有些干瘪的嘴唇,说道。
哪知道周永安此话一出,裴芸接着竟然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很无助,断断续续地说着:“其实我早就应该死了.....”
周永安有点无奈的咬了咬牙,他不知女人的感情都是细腻的,有一些女人,看似坚不可摧,实则一触就破。
而在滨城的这些日子,裴芸一直处于一个压抑的状态,钱被骗,合伙人都走完,孤零零地留下她一个外地人,最后好不容易弄一点钱出来,还差点被活埋......
最后,周永安的一句话,也彻底成为压倒她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太委屈了,太难了!
她哭了起来,顷刻间,所有的情绪与压抑都在这一刻爆发释放出来......
尤其是女人的那种无助.....
周永安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裴芸,只能是默默地将盒饭打开,然后把筷子递了过去。
当周永安的筷子递过去的时候,迎来的不是裴芸接筷子的手,而是一头扎进周永安怀里的人儿,那滚烫的热泪,在这个陌生的胸膛瞬间洒满.....
另一头的卧室里,万默峰正拿着他的大哥大给林二爷打着小报告了:“二爷,您不知道,这老四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女人,哭哭唧唧的......”
“阿峰,老四的私事你不要管,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明天你安排人进去,保护好老四!”大哥大里传来了林二爷的那低沉的声音。
“是,我知道!”万默一听林二爷的语气变了,立马改口应了下来。
“虽然我和老徐这么多年了,但人心可畏,老四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你明天再去找一趟老徐,这个盘我们现在能不能兜得住,很关键!”林二爷继续说道。
万默峰点了点头,站在窗户边上低声说:“二爷,我觉得徐老大应该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吧?毕竟没有咱们,他怎么来运作场子啊?”
“呵呵,听听你说的话,动动脑子啊?”电话里又传来的林二爷呵斥的声音,“老徐是不会运作场子,可姓刘的会啊?!”
林二爷这么一说,万默峰紧张了起来,他跟着就说道:“二爷,若是照您这么说,那岂不是危险了?咱这趟水不是白趟了吗?!”
“那倒不至于,老徐在滨城有的,咱们也不差,沈城的老葛前一阵子调到了滨城,在来之前我已经去活动了,滨城这块地儿,迟早也是咱的!”电话里传出了林二爷那深沉的声音,底气很足。
“不是,二爷,这样做妥吗?”万默峰皱起了眉头,毕竟这滨城是老徐的地盘,别人争抢不去管,若是直接和老徐起冲突,未免伤感情吧?
“他若不仁,我何须义气?”林二爷道,“手下一大帮的弟兄要养活,总要给自己找一点出路才是嘛,现在的江湖已经不讲道义了,我刚给他打过电话了,那老小子竟然推脱我......真是让我失望....还有他的那个儿子徐天,一点都不懂得尊敬长辈!”
“阿峰,你跟了我十几年,我的为人你是最了解的,对任何弟兄我都够义气,滨城的场子咱可以暂时不拿,但老四不能丢,他可是咱场子往后的顶梁柱,懂吗?”
“懂!”万默峰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凝重的应了一声。
他在社会上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好多事情比谁都清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谁不会动心?
别看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但那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