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章/2022.1.3
小、老旧, 但是很干净。
小庄速跪坐在榻榻米上，眼角的余光扫视周身。
因年岁久远，织田作所租住的公寓较东京90年后建的公寓小上不少, 寻常公寓大小在15kd到20kd间, 织田作住的只有10kd。
呜呜呜，刀之助老师实在是太辛苦。
小庄内心已泪流满面，面上却只有些许动容，织田作在料理台前忙活，问要麦茶、咖啡还是绿茶，小庄连忙道：“不用太麻烦，白水就行。”
织田作倒白水，又觉得小庄杯子放在榻榻米上不大方便, 于是将收在壁橱里的小圆桌拿出来, 跟津美纪跟惠吃饭就在小圆桌上。
实织田作已经在考虑换公寓的事, 等伏黑家公寓到期, 就准备带俩孩子搬入一户建, 们也能有自己的房间。
然, 这些小庄是不知道的, 看织田作搬出矮桌, 更加难过：啊, 刀之助老师。
“不、不用这么麻烦。”连忙推拒。
织田作并不清楚在想什么，只以为小庄是来催稿的, 想想将《山村物》拿给看，又说：“故事大体完，只有结句未写，近无论如何都没有灵感，若小庄桑有好的建议, 不妨说出来。”又说，“手稿自己凌『乱』，辨别起来有些困难，抱歉。”
小庄连忙道：“不，论清晰度，刀之助老师的手稿是数一数二的。”
这可是写字如印刷的刀之助老师啊，哪怕涂改划线都像用尺子丈量过，怎么会字迹不清晰呢？
短短一个上午，小庄受到足够多的刺激，定决心，想一定要将刀之助老师捧红作者，以改善生活，否则就太辛苦。
对，今天是平，老师应该上学才是，在这里等，是因为已经辍学吗……不仅要靠文字养两个弟妹，平里还要打工……
又抬头，小庄眼尖地瞥见窗口矮桌旁的试卷集，熟悉的红黄配『色』，一看就是东大的套卷！
不由出声问道：“刀之助老师，是……”
织田作“啊”一声：“是考学的试卷。”略作停顿，“我想要考东大，能不能上另说，总要努力一番吧。”
小庄是真忍不住要宽面条泪，明明已经忙碌到没空去学校，却还坚持挑灯夜战做试卷，在艰难的生活和理想之中寻找平衡，实在是、实在是太让人感动！
如织田作知道在想什么，可能会说“不，我的生活没有很辛苦”，谁叫是打工皇帝呢。
感动之余小庄开始阅读《山村物》，这篇同样不长，只有8万字，粗读很快就能结束，可小庄看着，表情却越发严肃。
“……回首远望，四国的山还是样，碧绿碧绿的，薄雾似的云笼罩着山，不远处传来警车的嗡鸣声，红蓝相间的闪烁的灯，将山的静、山的清冷统统打破……”
“我时常想起俩个孩子，们后来怎么样？有开启作为人的一生吗？”
“山还是样，村落却消失。”
小庄皱着眉头，仅是粗读，《山村物》便给带来难言的震撼，但这种震撼又是绵长的，平淡的笔调与配上真实的悲剧，读完后惆怅之情萦绕在心头，坦白说来，这是一部相具有深度的作品，甚至能够冲奖，但是……
斟酌道：“是部不可多得的好作品，但是，风格却跟《金盆洗手》有些脱节，有没有介乎二者之间，过度期的作品呢？”
没错，就是这个问题，织田作作为新人，不能跟老牌作者一样，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在这段时期，的风格好能稳定些。原因很简单，作者也是需要积累名声的，且对们来说，风格百变并不算很好的事，在学院派的评委心中，这代表每种精神内核都挖掘不深。
小庄提出这问题，是希望织田作走得稳一些、再稳一些。
谁知见的问题，织田作还松口气，随即推出已经写完的《世态炎凉》。
在构思时也是有后顺序的，第一部作品是《金盆洗手》，它可以说是织田作的自传。《世态炎凉》是织田作离开杀手界，重新感悟平凡人生活后的作品，也体现的一些思考。
因住在横滨的贫民窟，打交道的也是黑手党员，织田作更容易碰见俗世意义上的悲剧，而悲剧的中心，不是所有人都跟津美纪一样，有随遇而安的坚韧之心，麻木的人、心如死灰的，也见过不少。
对们，织田作是不加评判的，想自己的任务是记录，将们的故事记录来，展现在人的面前，《世态炎凉》是在此背景创作的。
小庄看递至自己手上的厚厚一叠稿件，满头问号。
小庄：？？？
合着你早就完啊！
竟然还有存稿？
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小庄不理解。
织田作：并不想被误认为打字机。
我写作速度真的很慢。
《世态炎凉》是短篇合集，搬上大屏幕就是单元剧，但每小单元间都有联系。它字数也多，都够出本集子，小庄看后激动，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完美的过度合集吗？风格承上启，既承袭《金盆洗手》的平静常风，又开始进行深度挖掘，为《山村物》开个头。
“实在是太不起，刀之助老师。”